这几天忙碌得,她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谢菱抿了抿唇,收回视线,假作不经意地接话道:“唔,那位兰贵妃气质尊贵,怎么了,哥哥与她相识?”

谢安懿连忙摆手:“那倒不是,我连贵妃的容貌也不知长什么样,只远远见过。”

见妹妹好不容易有了谈兴,谢安懿也不再顾忌那许多,赶紧将原本想说的话说完:“那位贵妃每年都要去一次听安寺,一年要住上一个月,名义上是为帝王祈福,实际却并非如此。”

谢安懿克己守礼,其实不是喜好妄议宫中贵妃的性子,只是兰贵妃的这一桩家事并非寻常宫闱女子之事,而更多的,是平远王世子黎夺锦的事。

黎夺锦本人也并不避讳,以至于满朝百官都知道这桩怪事。

“并非如此?”谢菱还是忍不住看向了他。

见引发妹妹兴致,谢安懿更是来了精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兰贵妃有一个胞弟,便是平远王世子,从几年前开始,他便突然得了失心疯一般,到处寻黄眉老道,非要求到那起死回生之法。”

“但逆转生死之术,又哪是人间能有的?他自然是访遍天下也找不到的。”

“我曾在办事途中见过他一回,那模样真是形如枯槁,比起寻常乞丐还要憔悴。”

“直到两年前,不知哪里来的神棍说懂得招魂之法,在灵气最盛处给那位世子设了法阵,说是即便不能起死回生,也能招来魂魄相见。从那之后,世子才有了些活人样。”

“那个法阵就设在听安寺的山上,每年的这几个月,平远王世子都要从山脚磕头到山顶,日夜伏拜叩首,不论暑热风雨,从不间断。兰贵妃忧心胞弟,便寻了个理由陪住在山上,名为祈福,实则是怕这唯一的胞弟已然心智疯魔,万一有什么闪失,折在了那儿。”

谢菱听得怔了一下。

她仔细问道:“平远王世子寻求起死回生之法,是哪一年?”

“大约,五年前。”

“大金七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