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混不吝的好友,什么时候对小动物如此热爱起来了?

岑冥翳将画笔掷于空筒之中,侧身挡住了陈庆炎的视线,靠在书桌上,不大正经地斜立着,半阖的黑眸中光芒却锐利似要夺人心神。

即便是多年好友,陈庆炎偶尔也会被他这样的视线给吓到。

但陈庆炎向来是好奇心起来时,便胆儿也膨胀的,侧身越过岑冥翳的肩膀,还要去看那幅画。

“三殿下,你怎么开始画小兔?画得这么可爱,莫不是真的在哪儿养了一窝?能不能送我一只。”

画纸渐渐干了,岑冥翳反手将画纸卷起,塞进衣袖里,不做声地从陈庆炎手中夺过兵书,翻了两页。

陈庆炎气恼道:“如今你是越发小气了,兔子不给送便罢了,画也不给多看一眼?”

只是,还没抱怨两句,便被岑冥翳凉飕飕的语调给打断。

“错了。”

什么错了?

陈庆炎低头一看,只见岑冥翳随手将他好不容易淘来的那本兵书扔在桌上,随后抱着手臂,一脸兴致缺缺。

陈庆炎头皮一麻:“不会吧,又错了?这可是小爷我去古玩市场淘了不知道多久才淘回来的,与你所指定的条件完全吻合,不可能错!”

“错就是错了。”岑冥翳指着摊开的书页上某一处墨痕,“这是誊抄本,此处便是誊抄错后改动的痕迹,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陈庆炎唉声叹气,不得不从袖子里掏出十几枚金珠,瞪着眼睛塞给了岑冥翳。

这是他们之间的赌约,陈庆炎与岑冥翳两个富贵子弟,长日无聊,便常常寻来各种条件,与彼此做赌,以此为乐。只不过陈庆炎总是输得多,这次亦如是。

陈庆炎终究不甘心,朝岑冥翳挤眉弄眼道:“三殿下,你那个为期一月的赌约,又如何?谢家那位可有进展啊?”

他总不信岑冥翳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