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白起凶神恶煞的举着刀对他狞笑,紧接着手起刀落,一个又一个的兖州兵士们人头坠落在他的脚边,再到其他人全部死掉以后,最后一刀则是朝着他落下来的。

而每每他也都是在这里,白起手起,但刀未落到自己脖子上的前一刻之际被惊醒。

这个非同一般凶残的武将已经成了他的心理阴影,而兖州牧也觉得自己常常梦到这样的事情,是上天在暗示着他什么。

所以在连续的被噩梦折磨数日以后,兖州牧召集兖州最核心的一批官员们开会,商讨要不要现在就“为大哥献上兖州”。

之前早就提到过由于兖州的地域先天缺陷,所以兖州官员们全员都佛系。

而且他们和兖州牧共事也非一朝一夕,知晓兖州牧的性格,何况在这件事情上提前交出兖州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利益可图,不可能是被雍州收买,而且看他的脸上大大的乌青和略显困倦的眼睛也能够看出,他是真的被折磨的不轻,所以佛系的一群兖州官员们也就没什么意见的全部同意了。

兖州的这些官员都是佛系的明明白白,比起以后自己是否还仍有仕途,首先在乱世中能活下来命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为官多年,他们这些兖州高位的人哪有几个贫瘠的?只要能活着,自己的一大家子不说是保证大富大贵,但起码衣食无忧,生活不愁。

而彼时白起坑杀十万余周军的事情早就传回到了豫州,十万人,说杀就杀,如此心狠手辣的心肠,兖州这边的佛系人们的确是能理解兖州牧怎么给吓成那样,他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有些想直接双手举白旗投降,更遑论是亲眼所见到那种残酷景象的兖州牧呢?

能够绝对有效避免这种残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的唯一办法,那就是与其成为同一阵营的人,如此他们才能够安心下来。

……于是兖州牧就重新的去了前线战场了,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的是他带上了兖州的地图。

但是说实话,如果可以兖州牧其实一点都不想亲自去,毕竟他实在是再也不想见到白起,那个杀神实在是太凶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其实是尸山血海里长大的杀人机器。

但是献上兖州这么大的一个事儿,除了他这个兖州牧亲身上阵,还真的没有其他更为合适的人选,所以兖州牧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去见自己的心理阴影。

却不曾想到,刚好的就见到了身为雍州之主的嬴月。

这个当真是让兖州牧心中重重地松了口气,毕竟相比起在如今患上心理阴影的眼中自带着一层血气的白起,乃至和他一样在这边的霍去病这个武将。

最起码嬴月看着还是很无害的,没有什么危险性,相见嬴月,总不用担心自己万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直接惹恼了杀人不眨眼的武将就此把他给砍了。

所以现在兖州牧对待嬴月的态度真的是热情无比,恨不得给这个不会动手杀人,说话还温声细语的姑娘一个熊抱,然后……他就收到了三道如芒在背的目光。

……好像,都是雍州的武将啊。

由于白起而对雍州武将集体产生了一种无端恐惧心理的兖州牧顿时露出一抹讪讪的笑,随后看着嬴月小心翼翼试探道,“如今我已经将事情都交代完毕,要不然……您看?我就先回去了?”

眼中不觉得这个周围环绕了三个雍州武将的环境,他要是再呆下去,可能下一刻就直接暴毙身亡——被吓死的。

尤其是……兖州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因素,他心中总感觉白起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分外的凶。

所以他还是赶紧与嬴月告别,回到他的兖州舒适区吧。之前在勤王活动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雍州这边的武将都这么凶呢?

早知如此,当日还处于各州州牧联盟的期间他就应该好好的刷一刷这些武将的好感,也不用弄得现在这么凄惨,连人家看过来的一眼目光都受不住。

自知自己是得了心病,而且大抵是无药可医的兖州牧忍不住在心中无奈叹气道。

……毕竟他这种常年处优的人,给他一百年也别想和那种杀神打。

而且听到兖州牧这么说以后,嬴月则是轻轻颔首,露出疏离又足够礼貌的微笑,道:“既然如此的话,大人好走,因军中还有一些事宜,所以我就不叫人相送大人了。”

看到嬴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看了看旁边刚刚一个比一个凶的盯着自己的武将,兖州牧赶忙道:“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不过闲人一个,怎么好麻烦将军们呢?”

他心道,幸好嬴月是没有让人去送他,要不然的话他能不能够竖着走出雍州军对驻地范围这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天知道方才嬴月看向那边的时候他一颗心都被吓得提起来了。

而在兖州牧离开之前,嬴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间又唤住了将离未离的兖州牧,“大人请留步。”

嬴月这一声喊的兖州牧顿时是僵硬地停住了脚步,然后重新转回头,疑惑的看着雍州,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美貌的少女轻轻摇了摇头,道:“吩咐不敢当。我也不知道大人那边有没有出现,但就是想给大人提个醒。”

听到嬴月的这一句,兖州牧则是更为困惑,随后便听嬴月道:“我雍州军这边,近两日有些闹硕鼠。”

不过兖州军中有没有,会不会有,她就完全不清楚了。

听到嬴月的这一句,兖州牧顿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他来的时候外面的兵士们许多人都在巡逻,看上去好像是全军出动的模样。

原来是在进行捕鼠。

但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由于双方最初都是在冀州、豫州、兖州三州的交界处开始着手“平叛反王”,是以兖州军与雍州军驻地并不算太远,所以雍州军这边出现了的事情,他的兖州军十有八/九也跑不了。

于是不禁对新认下的“大哥”行了一礼道:“多谢您的提醒。”

嬴月只是回以了他一个浅淡的微笑。

如今兖州牧既然投她,那么自然在这种事情上有消息提醒他一下也是应当的。毕竟……兖州已非敌,而归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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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嬴月在豫州这边又大概待了小十日,期间在兵士们捕获那一只只大的令人,有些令人头皮发麻的硕鼠,挖掘出来它们的鼠洞的时候,嬴月有些担心那些洞用普通的泥沙堵不死,还特意的将雍州修路专用的水泥的配方比翻了出来让兵士们照着比例大致的混合出比较粗糙的水泥半成品,专门去堵那些耗子洞。

而在闹老鼠的事情差不多处理到接近尾声,雍州此行来豫州的目的也已经完成,嬴月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前方战场继续添麻烦——亲自领兵出征这种事,不论其他的几位州牧是否能做,反正她是做不来的。

不过离开豫州归离开豫州,但是离开之后是要去哪里嬴月心中还是有些纠结。

不过在稍作挣扎以后,想着自己出来以前扬州那边应该是有一批“鱼”上钩,她的确是应该回去那边看一眼后续如何,所以嬴月也就只好忍痛的暂时放弃回自己的雍州“老家”——雍州之地,尤其是北地郡,于她而言意义到底是不一般,非其他地方所能够比拟。

……人对于最初所拥有的东西总会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不过也正是因为雍州是她发展的“老家”,所以她才不需要担心雍州那边的焚书之事进行不顺利。

而且……扬州还有嬴政,她出来之前可是将这位兄长留在那里了。如果迟迟不回去的话,嬴月觉得以对方的脾气,或许会……

思及此,美貌的少女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忍不住向上游离了一下。

所以她还是……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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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孙策忽然之间就这么的被告知要重新回扬州还有些猝不及防,有点反应不过来的问了一句,“主公……我们就这么直接回去了?”

以为自己要打仗,所以来的这些天已经把周围环境给摸清楚的的孙策是真的有点懵逼。

虽然说他也知道自家主公来豫州,完全是因为白起,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走了。

他先前还以为在下一个城池的攻掠之中自己也会参与进去。

“啊?”听到孙策的话,嬴月眨眨眼睛,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说出大实话,“因为如果开战的话,我在这边会很碍事。”

所以要趁着新一轮的攻掠还没开始离开嘛。

“不过如果伯符你……”

“不可以!”嬴月话才说到一半,就已经能够猜到她下文说的是什么的孙策连忙摇头,“我不能让主公你一个人回扬州啊。”

在战场之上发挥还有的是机会,但是如果让嬴月孤身回扬州路上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打死他都难辞其咎。

自然,这个孤身肯定不是嬴月只有一个人回扬州,而是带着护卫她的兵士,但是这种事情他哪里能够放心啊?

而且这要是让家里那几个心脏知道他敢干这种事儿,那现在觉得他距离被谋士们给霍霍死也不远了。

看到孙策这个反应,嬴月登即弯了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笑道:“伯符你想到哪里去啦?我是想说,等我们回到扬州以后,你可以去找世民啊。”

“啊?”听到嬴月这句,孙策那双星眸上下眨了两下。

而后在反应过来以后,目光之中不禁添了几分怨念,“主公你怎么也开始学着他们欺负人了。”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就是某几个以欺负单纯武将为乐,并且乐此不疲的大心脏。

而听到孙策这么说,嬴月只是侧了侧脑袋,漂亮的丹凤眼弯成月牙,一副再是无辜不过的可爱模样。

不过这时还仍然身在豫州的孙策和嬴月都不知道,大概在他们回到扬州以后,便会有一份更加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叫做惊吓的“惊喜”在那里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