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顿时间被仆从这话给吸引了兴趣的的青州牧决定自己去看看儿子究竟在书房之中做什么。

难不成终于转性了,爱读书了?其实这个年纪愿意回头的话倒也不算是太晚。

心中怀揣着对于儿子的一腔美好期待,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仆人的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青州牧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然后他就收到了来自儿子的第二个暴击。

在推开自己书房的木门以后,青州牧懵逼的发现,他入目满眼所及……

——特么的为什么全都是雍州那个小丫头片子的肖像画啊!

看着自己书房的墙上挂的全部都是嬴月的画像,青州牧的心中感觉突然极了。

于满屋子的“嬴月”之间,青州牧抬眼望去桌边正坐在那里专注画画的儿子,心梗的老父亲步伐有些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看着桌上正在画的那幅也依然还是嬴月的面容,青州牧试探的对儿子问道:“我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听到老父亲的声音,埋首于桌间专注作画的青年男子抬起头来,看着青州牧先是喊了声,“爹!”

说了句让青州牧心中觉得老怀欣慰的话,“你回来啦!”

——儿子竟然会关心他了。

然后就在心中的这股欣慰劲儿才刚刚升起的时候,紧接着青州牧接受到了来自儿子的第三次暴击,只间他那不学无术的傻儿子指着周围墙上的画像,道:“爹你看!这是我的心上人!”

随后接着又对青州牧问道:“爹你能帮我去向赵姑娘家中提亲吗?”

青州牧:?

你再说一遍,什么姑娘?这姑娘姓什么?

面对着环绕了满屋子的“嬴月”,青州牧忍着心中的那种强烈的窒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稍显平和一些,对儿子问出了他是怎么认识的画上这个姑娘的?

……难不成是那嬴月为了对付他,所以故意勾引他的傻儿子?

看着自己儿子说起嬴月时脸上那让他不忍直视的一脸傻样,青州牧的心中忍不住的阴谋论起来。

然后,在听完儿子的阐述他与嬴月“相遇邂逅”的全过程以后,青州牧发现他错了。

分明就是自己这傻儿子自愿落网,他要不是见人家姑娘生的好看主动凑上去,嬴月哪里知道他是谁。

而在听完儿子的话以后,外面的粥棚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青州牧也破案了。

……嬴月根本就完全没想搭理他这傻儿子,只是把他这个“青州牧之子”当作是给百姓们建粥棚的工具人而已。

但是看着儿子一脸荡漾的说着他一直都在好好的维系着他和赵姑娘的缘分——也就是那个粥棚,期待他们的下一次相遇,然后又在催着他去上门提亲的时候,青州牧终于忍不住道:“你知道她家住何方吗?”

“不知道。”青年干脆的回了两个字,随后又理直气壮地说着:“但是我不知道爹你不是可以派人去查吗?你可是堂堂青州牧,知道了名字,知道了相貌,你还找不到赵姑娘家住何方吗?”

一开口就是老纨绔发言了。

也是顿时间直接就把青州牧给气的恨不得骂娘,直接就想批头盖脸的一顿骂上去,“你知道个屁!”

但是他的一颗慈父之心还是让他忍住了。

然而奈何他的傻儿子实在是非要磨灭他的一颗慈父之心,逼着老父亲发火。

见自己说让父亲去查嬴月的身份和家住何方的话没有被父亲接茬,青年顿时把手中的画像放在桌上,然后充分的发挥一个纨绔的无理取闹道:“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把赵姑娘找到,然后上门去提亲!”

青年目光满是痴迷道:“自街上那一眼,从此我的心中赵姑娘的身影再也挥灭不去。”

紧接着思绪从那张绝美容颜中的世界中抽离出来后,青年坐没坐相的一把坐下,窝里横道:“爹你要是不给我去跟赵姑娘提亲,我就这辈子都不娶妻,让你一辈子都抱不上孙子!我此生非赵姑娘不娶!”

在傻儿子的不断作死之下,青州牧的心中终于再也维持不住一颗慈父之心,

——这要是还能够忍得下去的话,那他就不该是这不学无术的逆子的爹!而是他的儿子!

于是慈父之心被儿子给磨灭完了的青州牧顿时就抄起桌上的一个画轴,照着傻儿子的身上抽过去,“你个逆子!我英明一世,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混账的纨绔玩意儿!”

还此生非赵姑娘不娶?

想起儿子刚才说的这句话,青州牧就觉得气血有些上涌,赵月?人家连真名都没告诉你,结果他这傻儿子就在这里说着要非嬴月不娶?

那种女人是他这个脑子只有杏仁大小的纨绔能够玩的转的吗?

想起在临临结束之际,他迫于嬴月那五千骑兵的压力让出多少东西,青州牧就忍不住的一片面色扭曲。

再者说,就算没有勤王活动将近结束之际,被嬴月摆了一道的那回事儿,他也万不可能给儿子向嬴月提亲。

——可别忘了在一切都结束以后,各州州牧最后一次会面时,嬴月和李世民之间那搞小团体排挤其他人的事情。

青州牧忍不住在心中冷笑,瞧他们两个那个样子,怕不是雍州和扬州之间要联姻吧?

想起在回来青州的路上时,传来的雍州那边派了人去扬州,这又送物资又送人的,除了能够用雍州和扬州准备联姻解释,还能该怎么说?

——只是普通的盟友关系,嬴月能够让人带着那么多的粮食资源去扬州扶贫?李世民又能够放任那么多的雍州官员来插手他的扬州?

但不得不说,若是摒弃偏见的话,其实这两人,无论是从样貌还是从年龄上来看,倒当真都算得上是一对天作之合。

思及此,青州牧不禁对自己的傻儿子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爹我万是不可能同意这桩婚事的。”而嬴月估计也看不上他这傻儿子。

青州牧在心中默默地补充上令他感到悲伤,但又的确是事实的一句。

然而,虽然青州牧是如是的对自己儿子说,让他死心,不要再想着什么“赵姑娘”这种不现实的事情,但是显然他的儿子却是完全的一点死心的迹象都没有。

自那以后,仍然坚持每日画“赵姑娘”的画像,然后又持续的磨着处理完官府政务下班回家的青州牧,就因为儿子的如此行为,青州牧甚至在新年的那段年假期间,被傻儿子逼的主动加了一个年假的班。

直至到新年以后,官府机构重新全部恢复运转,青州牧终于被儿子磨得不耐其烦,对儿子招招手,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不同意你去追求‘赵姑娘’吗?今天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听到青州牧的这句话,青年顿时转换成一副乖巧端坐的姿态。

而后便听到父亲道:“因为她根本不是什么赵月,她的真名叫做嬴月,这是那位如今名满天下的雍州牧。”

“所以你就死心吧,你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青州牧淡淡道。

“不是——”听到父亲的这句,青年下意识的反驳,“我和赵姑娘,不,嬴姑娘怎么就是不合适了?爹你是青州牧,她是雍州牧,她若是嫁给我,这岂非不就是强强联手吗?”

青州牧再也忍不住吐槽道:“……同为州牧,我娶她那才叫强强联手。你这傻样,充其量也就只能做人家的小宠物。”

而且嬴月早就有了联姻对象,各方面条件都和她很适配的扬州牧李世民,人家凭什么放着山珍海味不要,非得来吃他这清粥白菜的傻儿子?

“我不管!你连去提亲都没去过,你怎么就知道嬴姑娘一定就会拒绝了?”

“爹!你不是最疼我了吗!你就帮帮孩儿吧!我是真的喜欢嬴姑娘!”

心中暗自腹诽傻儿子还不是就馋人家美貌姑娘身子,但青州牧这一段时间以来,这几个月也是真的被儿子给弄得烦了。

于是不禁抬手摆了摆,不耐烦道:“行了,提提提,我给你去雍州提亲还不行吗?就让你彻底死心,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青年不忿:“你可是我爹,怎么就不能想着点我好呢?”

而对于傻儿子的这句话,这一段时间每天都觉得要被气死的青州牧则是回以他一个白眼。

-

北地郡。

在确定好了接下来去打豫州的安排之后,嬴月也就准备动身出发。

自然,嬴月肯定不是要和白起一块儿去冀州绕路打豫州。

虽然这几年间从未停止过锻炼身体,但是身为一个本质上实力菜鸡的选手,她去一线战场又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反而还会添乱,使得白起分神看顾她。

所以嬴月自然是不会去做这种给她的将军添麻烦的事儿。

嬴月真正要去的,是扬州——而这也是此前早早就定下来的行程。

扬州之地,如今虽名义上和她毫无关系,但却又实实在在的已经属于她,是她的另一辖地。

嬴月本次便是为去看一看她的扬州而走上这一遭,当然了,要说是专程就为了看一看扬州什么样而特此走上这一趟肯定是不可能的,要说起来的话,扬州那边的事情……其实也是积压甚多。

便是其他的都暂且不提,她总得去看一看……此刻人在扬州的周瑜,为她练就的初有形态的水军。

以及之前听被李世民传来消息的李秀宁所说的,祖冲之已经组建了大半的大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