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

玉已星正走神,楚时朝突兀地说了一句,瞬间扯回了他的思绪。

玉已星苦笑,反复把玩着棋子,“澄渊君,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

“昨日我翻看古籍,百年前有户人家,家庭美满,可有一日女主人被杀,男主人入魔,只剩兄弟二人相依为命。”玉已星望向楚时朝,“为给妻子报仇,男主人滥杀无辜,蓄意报仇,可当时的凶手已经死了,只剩凶手儿子。”

“而这兄弟两人,弟弟尚且年幼,兄长后来才知晓父亲已经入魔。兄长一边恨凶手杀了母亲,又恨父亲入魔。他知父亲不对,但念及养育之恩,又无法对父亲出手,一时两难。”

“此事……何解?”

楚时朝扫他一眼,“杀父不孝,不为母报仇不孝。父亲滥杀无辜是为邪魔,邪魔应尽除之。凶手杀人应偿命,但他已死,只余后代子孙,男主人杀后代只是凭空造杀孽。”

“兄长知情却放任,同为帮凶。”

他收起掌中棋子,轻声道:“此事无解。”

“无解?”玉已星眉头皱起,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晦暗。

楚时朝将白子捡回白玉棋子罐,语气平淡,意有所指道:“解与不解,全在兄长心中。一念之差,成人做魔,要好好思量。”

玉已星脑中“嗡”的炸开,后背冒出冷汗,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他起身行礼,“多谢澄渊君教诲,已星明白了。”

楚时朝收拾好棋盘,将它们收回乾坤袋,起身朝屋里走,越过玉已星时,脚步微停,“随心而动,莫要拘泥于书本。”

“是。”

身后传来房门合拢的声响,玉已星轻轻出了院子。他在折野宫里漫无目的行走,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此刻在他眼里竟是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