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野宫,我真的好想把他们全杀了。”殷晚参怔怔道,“但是我不能。只要我做一件坏事,他们就会对时朝做百件。”

展四方静静听着,沉声问道:“您不必将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澄渊君既然与您结契,便说明他愿意为了您不顾流言蜚语,承担这一切。”

“可我不愿。”

他抬手抚过展四方衣裳上的凤凰纹,面带苦涩:“我不能选择我的父亲,也无法舍弃我的身份。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为了我而痛苦。”

“您的意思是……”

殷晚参收回手,目光变得悠远,眼中的光暗了下去,“我不能选择,但他有的选。”

“眼下他失忆了,没没办法选,我便替他选。”

展四方已经察觉到了殷晚参要做什么,尽力劝慰:“您会后悔。”

“没关系。”殷晚参勾起抹笑,“没了这层身份,我也能更好的陪在他身边。”

见他真的决定要那么做,展四方急了,“结契本就是两方情投意合结为一体,您若执意一人解契,势必会遭反噬!”

“那又如何。”殷晚参手心朝上伸出手,“我殷晚参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反噬。”

展四方白了脸色,却又不敢违抗,拿出金色面具放在了殷晚参手中,“您真的要这么做?哪怕以后澄渊君想起来后会恨您?”

楚时朝恨不恨如今不在殷晚参的脑海里,他安慰展四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抬手换上一身往日衣裳,轻车熟路的戴上金色面具,“眼下的事最重要。”

他起身,立在船头,望着不远处的欲晓天峰,回眸看了眼展四方,轻声道:“四方,帮我准备笔墨。当年他写了封婚书与我。”

“今日……我便写封休书还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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