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根本没有力量逃走的猎物有什么意思?”她不禁咬牙,“比起待在这里折磨我,你没有别的邪恶犯罪计划想实现吗?”

劳伦佐轻轻叹息,笑容柔软而恶毒。他替她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慢条斯理地揉捏她的耳廓以及耳垂,理直气壮地说:“我可爱的小老鼠,现在当然是和你玩比较有趣。”

伊芙琳的作息彻底昼夜颠倒。

劳伦佐喜欢在黎明前最黑暗寂静的时刻开始,令她在昏聩的晨曦中筋疲力尽地睡去是他的目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之间的差别失去意义。夏季最炎热的时刻过去,伊芙琳因为薄毯没盖好在清晨惊醒,在空气中察觉了秋日的气息。

万籁俱寂的夜色还有另一种用途,任何响动都变得加倍清晰。明知道帕拉迪索方圆数里内没有第二个活人,伊芙琳还是会被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侵袭。

尤其当栖息在窗外老树上的乌鸦被惊起,拍打着翅膀没入灰黑色的雾气里。

伊芙琳咬住嘴唇,脸向下埋进吸血鬼的颈窝静止不动。

劳伦佐轻抚她的后背,手掌陡然下挪按住。

越过她的红发,若隐若现,上方帷帐以金线刺绣出的星海又起了风,绘制出神话传说形象的星宿有节奏地来回轻晃。

伊芙琳忍不住侧头,脸颊贴住吸血鬼不会发烫的皮肤,以此汲取些微的凉意。

劳伦佐揽着她支起身,拇指擦过她湿润的下眼睑和眼角。她失神地睁着眼睛,他凑近了去亲吻她的睫毛时才条件反射地眨眼。

“你不能再把一切推到毒素头上了,”动听的、通情达理的嗓音贴着她的皮肤响起,仿佛有蜂蜜从每个词每个音节的末尾渗出来,在她发热的脸上流淌,“说实话就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