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伊芙琳朝反方向飞了出去。

她根本没有试图防御,开枪出剑的同时,吸血鬼的手臂就像钢棍,凶恶地击中她的左腹。

比在歌剧院正面承受劳伦佐的冲击更夸张。感觉就像被火车碾压又抛掷出去。整个左侧腹失去知觉,然后在落地的瞬间,痛觉全部复苏。太痛了,伊芙琳甚至没有晕厥过去的机会,眼前一黑的那刻就再度因为激剧的痛意清醒过来。她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变调的惨呼。

但是结束了。在像要将所有意识融化为狂乱的呓语的剧痛中,她努力地想要笑一下。心脏被捣毁,脑袋被割下,做到了,只要她利用好所有条件,只要她放弃生路,猎人杀手也是能杀死的。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她告诉自己。很快会有人赶来,大教堂里有驻守的专家,还有刚才爆炸惊动的猎人。他们会知道如何焚烧吸血鬼的尸体彻底防止复活。

滴答,滴答,液体落地的声音,略微拖拽的足音响起,在很近的地方停下。

月亮开始偏斜,谁的倒影落在她身上。

伊芙琳眯着眼睛聚焦,瞳仁骤扩。

啊啊,为何--

像是不知何时沉入了濒死时刻离奇绝望的噩梦,她看着猎人杀手拎起她砍下的头颅,放到颈间,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创口长出肉芽,开始复苏,开始弥合,但是又无法彻底愈合,圣剑在惨白皮肤上留下焦黑的印迹,翻卷向外,阻止着不死的怪物完全恢复原样,于是这光景只有更加丑陋,更为可怖。

始祖吸血鬼冰冷的灰色眼睛动了,看向她。高高在上。一点点的,灰色的虹膜侵染上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