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回到地面上时太阳高高升起。冰雪开始融化,她在日头里站了很久,依然感觉骨头都是冷的。

她不能傻站在这里,有很多事必须去做、必须调查清楚。但是她首先得洗掉身上的味道,再睡一觉恢复体力和精力。伊芙琳迷茫地看着阳光下白得刺目的雪。她暂时不想去公会,但又不知道还能回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伊芙琳才意识到身旁地上有另一道倾斜的倒影。

抬头,她看进菲兹的茶色眼睛:“干嘛不叫我?”

“看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怕打扰你思路反而要吃你一拳。”青年一如既往地说着没营养的俏皮话。但他的声音里也有藏不住的疲惫。

两人默默无言地对着夏日雪景站了一会儿。

“其实还挺漂亮的。”菲兹突然说。

“嗯。”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伊芙琳愣了一下。她都快忘记昨天这个时候她还在圣巴特勒缪的病床上,听查房的主治医生训话般的聊天。她和菲兹在总部的相遇时机糟糕,当时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在追捕劳伦佐那晚一别后就没有见过面,早该有的寒暄一直耽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