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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们都不懂棋,没有对弈之人。”

“我对棋局略懂一些,不如我陪师兄下吧?”

“哦?我竟不知你会下棋。”

“我在千秋阁学的,只略懂皮毛。”

乔浅茉走上前在他对面坐下,陆离已下了一会儿,棋局已定,他下的是白棋,乔浅茉便捻着黑棋落子,几子过后,乔浅茉的黑棋却有隐隐冒头的趋势,陆离诧异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跟谁学的?”

望月台孤苦,除了她和谢无尘以外就只有几个照顾他们的童子童女,谢无尘也好风雅,平日喜欢下棋,乔浅茉偶尔会陪他对弈,久而久之对弈的本领也练起来了。

“跟棋修堂的师长学的。”

“难怪,你这可不是略懂皮毛。”

乔浅茉笑了笑,“师兄过奖了。”

天空浮云悠悠,有风吹来,周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耳边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乔浅茉觉得不可思议,她和陆离竟如此和谐坐在桃花树下对弈。

陆离对弈时表情认真,越发显得他气度非凡,这样如画一般好看的眉眼,会招人喜欢并不奇怪,可她想到他前一世终身未娶。

想起他回来时说的话,乔浅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冲陆离道:“师兄这个年纪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我和师弟们都已经长大,我们也不想看到师兄为我们操劳而耽误了自己。”

陆离落下一子说道:“我并不觉得耽误,在我看来我的终身大事便是完成师父的遗愿,遗愿未成,我并不想考虑其他的。”

听到这话乔浅茉心里更不是滋味,就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没有那么认真去践行父亲的遗言,而他却当做信念。

“你呢,你在千秋阁可有心仪之人?”

陆离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乔浅茉道:“没有。”她斟酌了一下棋局才落下一子,说道:“师兄不知,我在千秋阁一心修炼,男人都不喜欢我这种拿着大刀打打杀杀的女孩。”

陆离道:“不喜欢便罢了,那是他们有眼无珠。”

乔浅茉没忍住笑起来,她想起年少时,她娘告诉她,别老穿得像个男孩子,这样长大了没人喜欢,那时候她爹爹站在一旁冷哼道:“我女儿要别人喜欢?不喜欢那是他们没眼光。”

如今陆离的话与当年父亲如出一辙,她想起陆离曾经对她说,长兄如父,他还真就像她爹爹一样一味护短。

或许是与陆离难得的谐共处让她减少了前世的对他的负罪感,又或者她在陆离身上看到一种仿若爹爹般对她的爱护,此时她突然就起了一种小女生玩闹的心思,就像小时候对爹爹撒娇那样。

“兄长。”她唤他。

“嗯?”

“若是往后真的没人要我,兄长你会不会天天愁我嫁不出去?”

“为何要愁你嫁不出去,为兄又不是养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