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盯着画纸,直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下意识抬头,和来人目光撞在一起。

好巧不巧,画中人就是眼前人。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心虚,焦棠哗地站起来盖上画本,又匆忙将画本放在身后。

“你到这来干嘛?”他没话找话问了一句,语气算不上好。

这也很正常,毕竟两人之前每次见面都算不上愉快。

那时候的黎景还不像现在这样成熟优雅,说话总会带着一点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那时候的他有些清冷,不说话时眼里情绪很淡。

深色的眼眸在焦棠脸上停留片刻,就在他以为黎景不会回答时,对方开口答了:“前面人多,寻个清净。”

关系不好的两个人,站在同一棵银杏树下。

焦棠瞥见地上掉落的画笔,忽然记起背后还有一本“烫手山芋”。

“你刚在画画?”

正想离开,黎景似乎有了交谈的兴致。

焦棠双脚被这问句钉在原地,用虚张声势的语气说:“关你屁事。”

“画画的确不关我的事。”黎景说,“可我刚刚站在二楼窗口看到,你在画我。”

平常怼天怼地小能手,第一次尝到了语塞的滋味。

焦棠闷了片刻,很快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只画长得好看的,你应该感到荣幸。”

他说着抬起头,视线落在二楼窗台,离地面最少五米。

“这家伙属鹰的么,这么高也能看清。”焦棠嘀咕道。

“什么?”

“没什么,随便画的你也能认出来,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焦棠嚣张惯了,这种情况下还要顺带吹一波画技,翘一翘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