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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都很晚睡吗?”

他总是这么敏锐,缪存语焉不详地糊弄过去:“最近练的画法比较耗神。”

他给骆明翰倒了杯水递过去,看着他喝下。

“昨天是不是很晚才到家?”

骆明翰对两者之间的路程烂熟于心,即使是开车也要四十五分钟,何况是公共交通?想到这一层,他猛然意识到,缪存难道每次都是公交地铁过来的?那要两个小时,而且这座城市的地铁拥挤得可怕,坐一次就是受一次罪。

“还好,不是很晚。”

“lily说,你一直没接她电话。”骆明翰不动声色地询问,拉lily扯大旗。

缪存脸上流露出无奈的模样,沮丧地说:“手机被偷了。”

“……”

“昨天放在书包里……”

眼泪流太多把人给流傻了,上了地铁梦游一般地走神,连拉链什么时候被拉开的都不知道。今天的课又满,以至于他都没时间去买手机。

“我以为你生气了,”骆明翰缓缓地说,声音低沉下去:“以后都不想过来了。”

缪存怔了一怔,没有说昨天深夜的那一场委屈破防,而是极为平静地说:“虽然只是聊胜于无,但能帮你早一个小时,一分钟好起来,也是好的。我说过,我会这样陪你直到看得见。”

骆明翰的嘴唇动了动,一句“不是聊胜于无”就要脱口而出,却复又咽下了。他是变态,既不舍得缪存难过,但从他声音里听到一丝因他而起的难过时,竟然又舍不得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