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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进来吗?”缪存不悦地蹙眉看向骆明翰,“你怕我?”

“不是。”骆明翰否认得很快,一脚踏进:“只是有点意想不到。”

缪存微微笑了一笑,屋里没开灯,他掩上门,把瓶口旋开,荧色的小光点,一点一点圆圆地浮了出来。骆明翰快累死了,在椅子上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喘两口长气,又窒住——缪存在他腿上侧身坐了下来。

……膝盖好疼。

但骆明翰一动不敢动。

缪存拢着手心,小孩子一般赞叹着,又随口说:“你晚上睡我这里吧。”

“噗——”一口水呛了出来。

“玩了萤火虫会尿床的,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吗?”缪存奇奇怪怪地看着骆明翰:“要是你尿床了,他们会赶你走的,你睡在这里,尿床了他们也不会知道。”

骆明翰接不了话了,心里七上八下地无语住。

“我不会笑话你的,但是希望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喝水了。”缪存十分凝重。

一声轻磕声,骆明翰乖乖把水杯放下。

“骆远鹤哥哥,我今天觉得嗓子很痒。”

“因为你说了太多话。”

从一开始的寥寥数句,到现在的来回对答,就连小姨都说,缪存好转了太多太多,虽然这份沟通的耐心只针对骆明翰一个人,其他人过来,缪存的耳朵嘴巴还是严实得如同上了锁。

骆明翰知道,如果这里有他的功劳的话,也只是很微末的。九分功劳归属于“骆远鹤”这三个字,一分归他。等骆远鹤有了音信,那就十分功劳都归骆远鹤。

趁缪存还新鲜着萤火虫的功夫,骆明翰去快速冲洗了个澡。小姨家是太阳能热水器,没有通燃气管道,因而一箱热水用完了便没了。他几乎是洗了个冷水澡,又带着夜里的凉意回到了缪存的小木屋,一路上埋头默念警告:对一个在法律上丧失行为能力的人动手动脚属于刑事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