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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嘛。”骆父仍是旋着保温杯盖,呷了一口热茶。

“艺术什么艺术啊,有事就知道憋在心里,伤身体的知不知道?”

“有句老话讲,苦难出诗人,放宽心。”骆父打圆场。

“我不要什么诗人,我就要我儿子好好的!”骆母恨得拧了他一下,转而瞪向骆明翰:“还有你!——骆明翰!你看看你这几个月,回来连句话都不说了!”

战火冷不丁烧到自己身上,骆明翰公式化地抿着唇微笑了一下,继而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哎你你——”

骆明翰从椅背上摘下西装外套:“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回来看你们。”

“让司机开慢点!多笑笑!”骆母在身后扬声喊。

骆明翰抬起胳膊懒懒地扬了扬。

他又绕回了缪存住的地方,之前他来了几次,门把手上都落着灰。

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并没有意义,如同买彩票般,走彩票站走出来时,并没有人知道,那个命运的大奖会在哪一天偶然地到来。骆明翰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走一条下坡路,他不知道坡地在哪里,坡地是什么。这条下坡路没有尽头,而他只能一直走。

万一呢。

「万一」真的来了。

车还没开到,司机就咦了一声。骆明翰从短暂的浅眠中掀开眼皮,眼里已经看到那个亮着灯的客厅了,却懵懵地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耳边听到司机说了一句:“骆总,灯亮着,看来今天有人在家。”

心里一瞬间涌上的惊喜几乎让他不能呼吸,迈巴赫尚未完全挺稳,他便推开车门,流星般地阔步走去,后半段近乎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