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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就是腊月二八了,喝完腊八粥,家里洒扫一新,便是等待过年的好日子。

骆明翰给假很爽快,别的公司还跟着国家规定工作到大年三十,他们司提前五天就准了假。不用去公司点卯,每天的时间就长了起来,陪缪存画画,开车带他去近郊骑马,跑到山顶喝咖啡晒太阳。

缪存觉得钱阿姨情报有误,因为虽然两人是分房睡的,但骆明翰每天都有理由赖他床上不走,或者半夜摸过来,把人抱个满怀,总而言之,住了这么些日子,每天都在一张床上醒来。

过了腊月二十八,钱阿姨和泽叔以及厨师老艾都告假回家了,骆明翰给每人发红包,心意庄重,每封红包都落款着受赠人的姓名。

老艾终于逮着机会纠错了,笑呵呵地说:“骆总,不是这个‘艾’,是岩石的‘岩’。”

骆明翰问:“岩是多音字?”

“这我也不知道,”老岩笑着说,“我们傣族人不是姓岩,就是姓玉,都是古字,写成岩,读成‘艾’,哎,”他恍然想起缪存,“缪缪先生也是傣族人,应该也有傣姓?那不就是艾存?”

骆明翰愣了一下,隐约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缪存淡淡地说:“没有,不过姓艾也挺好听的。”

骆明翰回过神来:“那不行,那不就不能叫你妙妙了?”

“那就叫存存嘛!”老岩咧着嘴,“存存也好听得很!”

可是他口音重,平翘舌音发得很混沌。

骆明翰的失常只是瞬息之间,他笑了笑,再度以雇主的身份说了几句新年祝福和嘱托,便遣散了三人。

他晚上做了个梦。

梦是那么荒诞且可怕,以至于夜半惊醒,死死地抱住缪存,要从温度和气息来确认,缪存确确实实地在他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