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没那么小气,但看他这样,实在很想欺负他,便说:“八万可以,半成品不行。”

这个简单,缪存是讲信誉的小画家,“我回去就精化。”

这个村子离小姨那儿远着,得有六十公里,打了许久的车,加了一倍价才有司机愿意送。到了小姨家,他们已经先吃过晚饭了,怕两人饿,仍然给预备了一大盘舂鸡脚和凉粉。缪存原本便画得起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小姨在楼下仰头问:“不吃啦?”

“不吃啦!”

“画什么这么着急呢?”

骆明翰在身后慢悠悠地跟着,对小姨颔首致意,“是送我的画。”

缪存听到了,心想,明明是买的,非要说送的。

真是莫名其妙的虚荣。

屋里的灯是特意为缪存调过的,虽然他每年只回来这么一趟,但小姨样样为他布置到最舒服。

缪存把画替换上去,骆明翰在他身后圈住他,气息沉得很不怀好意:“你刚才为什么要叫他师兄?”

他若有似无地质疑。

缪存面不改色,很有道理地解释:“我又不能说我是职校的,那他不是要气死了。”

骆明翰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是左手画得更好,那为什么给他画那两幅时,却是右手画的?

但他没有着急问,而是扣住缪存挤颜料的手,又掰过他下巴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