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个屁,他洗个澡的功夫就把这事情忘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缪存就走了,早饭没顾得上吃,就顺走了一根油条。李丽萍在后院畸角搓衣服,缪建成追了出来,背心往上卷了两卷,露出精壮胀硕的啤酒肚。

“什么事?”缪存咬着油条。

“别让你阿姨看见。”缪建成说着,给他手里塞了一卷红钞票。

缪存吃了一惊,这很在他的经验范围外,以至于一瞬间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你一个人上学不着家,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别太省。”缪建成语重心长。

这都不是吃惊,是震惊了。

见缪存没动作,缪建成直接硬塞给了他:“你弟弟比你年纪小,你凡事多照顾着他点,我跟你阿姨总有一天要走,到时候这世上就只有你跟他两个人,血浓于血。”

懂了。

缪存瞬间倒胃口,无所谓地把钱揣进兜里,等着他的下文。

他的眼眸总是透着冷感,这样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对方时,总令人有种被看透的窘迫。

窘迫变成恼羞成怒,缪建成硬撑着把这出戏演完了,粗声粗气地说:“……总之他学画的事情你上上心!”

缪存等公交时,把这两百块随手扔给乞丐了。

骆明翰的公司在国贸,地价贵得飞起,别说在这里开个公司,光是在这儿上个班,都能给人以一种人上人的错觉。缪存坐公交从城东到国贸,宛如从巴西贫民窟到了纽约时代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