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的人脑子也像浆糊,缪存实在没精力跟他周旋,加之一阵晕眩袭来,他眼前金星乱冒,不得不扶着桌闭上眼重重喘息,等再睁眼时,骆明翰已经将他打横抱在怀里:“还以为你真这么能扛。”

不知道从哪儿飘出的一阵香味,缪存才惊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骆明翰抱着他稳步,“早就让人煲了汤,先喝点垫垫肚子,我吩咐人做饭,你喜欢吃什么?”缪存一时未答,骆明翰讥诮戏谑:“速冻包子除外。”

缪存有点怀念记忆里的味道,忠实地说:“…傣家菜。”

“什么?”骆明翰没太听清,主要这三个字他不常听,一时之间不敢认。

“傣族菜。”

“你是傣族人?”骆明翰低头打量他。以他有限匮乏的人文地理知识,他只知道傣族生活在西双版纳那块儿,五官浓阔而肤色更深,但缪存清瘦白,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纤细,不太像。

缪存知道他眼神里的潜台词,烦的:“你哪来这么多政治不正确的刻板印象?”

被教育了,但骆明翰心里莫名隐隐高兴,觉得缪存没把他当外人。

“我是汉族人,不过很小的时候在版纳生活过一段时间。”

“然后你就当了精神版纳人。”

废话多死了,缪存眯起眼冷冷地睨他:“你到底做不做?”

“做做做,东南亚料理行不行?”骆明翰替自己家厨子找台阶,“回头再让他学。”

哪儿来的“回头”?缪存可不想再来一遭。但骆明翰救了他,又着人费心照顾他,他不能总牙尖嘴利地怼他,于是便默默不吭声。

房子真大,三层的,餐厅真远,在一楼,骆明翰抱着他下台阶,一圈又一圈,缪存眼尖:“那不是有电梯吗?”骆明翰没理他,“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