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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似有难言之隐一般摇头,擦干净竹简后方才向他道谢,解释道家中境况不好,竹简都被陆续卖掉了,她手里的还是千方百计藏起来的,至于纸张,她一个未出阁的女郎又哪里买的起呢。

京口县的纸张已经便宜到让桓之凡震惊的地步,可竟然有人买不起?

大洛朝并不禁止女子读书识字,只不过这些通常只有世家之女才能看得起、学得起,普通的百姓,哪里有资本读书。

她能有书看,已是沾了伯父的光了,可惜家里和伯父家的离离阿妹闹得不愉快,说到底还是父亲他们太欺负人了,不然她也敢去寻离离阿妹一起读书,她尚且还记得自己幼时伯父抱着她在膝头,教她读书的场景。

越是读书明智,她就越知道父亲他们错得多离谱,但身为子女,她又能怎么办呢?贝齿轻轻咬住唇便显得楚楚可怜,只能日后相见替父赔罪了。

别说纸张了,她手里这竹简能不能保住还两说了,纸张面世之后,竹简也不如之前那么值钱了,父亲和母亲整日为了此事吵架,她也是实在受不了才跑出来的,向桓之凡施礼之后,她便想归家去了。

桓之凡手一伸,一声:“且慢。”已经出了口。

和在洛阳见过的傲慢世家女不同,如同开在田间里富有生机的野花那么的夺人眼球,他心软道:“女郎且慢,吾,咳,我这里尚且有些不用的纸张,便当有缘赠予女郎。”

辛十一娘迟疑,虽很喜爱纸张,但怎能接受陌生郎君好意?

似是看出她的疑虑,桓之凡罕见的主动解释道:“女郎不必介怀,就全当我怜惜人才便是,盼望女郎能莫要放弃读书。”

这一刻的他在辛十一娘眼中浑身都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辛十一娘展颜一笑道:“那多谢郎君了。”

“不、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