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岁星抿了抿唇,想要下地,总觉得坐在窗台上,会有一种被窥伺的感觉。

可还没碰到地面,又被重新按了回去。

“跑什么。”

谢屿的声音低,站在岁星面前,声音只足以两个人听到。

“接电话,他已经打了好几个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

岁星困惑地看着谢屿,清隽面容上被晚霞镀上一层暗光,罕见的有些妖异。

怔忪了一下,回过神来,谢屿冷玉似的一只手,举着电话。

“我不回去。”

冰凉的指腹在岁星的腰肢上一寸寸丈量,像是要试试能有多细。岁星的注意力只能够集中在一件事上,聚精会神地听着电话里的低柔男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不回来?是惧怕父亲,还是母亲?”

“没有怕谁。那件事,不都知道了吗?”

岁星总感觉像那样的家庭,対血脉应该是很重视的。刚才谢屿力度太大,岁星其实没什么力气,整个人像是飞了许久,停留在枝桠上栖息休憩的倦鸟,哭红的眼尾虽然不流泪了,但是残存着长久哭泣的酸涩。

他上半身穿着过大的衬衫,是谢屿的衣服。谢屿的身高比岁星稍微高上一些,岁星穿上堪堪能盖住小半个屁股。

窸窸窣窣的稀碎声响,传入电话中,被另一端警觉地捕捉到:“谢屿也在你身边?”

“……在的。”

好像知道他的敏感地带在哪里之后,谢屿就更加变本加厉的触碰,岁星原本还算平稳的声音在开口说话后蓦然变调成细小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