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最后一个房间没有被找过了。岁星拧开门把手,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吓了一跳。

时厌那张被反复强调的、好看的脸蛋,布满了淤青,手上都是一道道的,用刀划出来的痕迹,深得几乎能看到骨头。整个人宛如开败枯萎的花,充满着颓唐腐败的气息。

听到门的声响,时厌抬起眼睛。

整个房间没有开灯,岁星开门时,外面的光倾泻进来,照出一双阴鸷狠戾的眼眸。

岁星是第一次直面地感受到死亡威胁,那种被狼死死盯着的感觉。岁星一动也不敢动,犹豫了一会,往时厌的方向挪了挪。

为了不显得自己太高傲,岁星半蹲下来,与时厌的视线齐平,他小口咽了一下口水,绵软的嗓音努力抑制住哭腔。

“我,我来还你东西。”

岁星拿出来那根被保存了一晚上的皮带,交给时厌,抿了抿唇:“这是你的皮带,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要与你为敌,是他们强迫我这么做的。”

“现在物归原主,你不要生我的气。”

时厌垂下眼皮,接过来皮带,死死看了一会儿,才意味不明的轻笑。

皮带大概被人拿了很久,他低着头,嗅着皮带上的香气,是那笨蛋身上自带的味道。

好甜。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是他自己的皮带的话,他可能会高兴一点。可惜了,皮带并不是他的。

但是时厌并没有物归原主的习惯,面不改色将皮带系在手臂上,嗤笑一声:“难为你千里迢迢找上门来,就是为了找一根皮带。”

“我怕你以后寻我仇嘛。”岁星不会说谎,老老实实的回答。

焦急地看着时厌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和惨白的脸色,急急地说:“要是很难受的话,就不要再说话了,也不要笑,好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