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寸头垂着眼皮,一眼看到岁星细白的手臂上,淡淡的红痕,发了疯似的质问。

岁星跟着看了一眼手腕,那是发绳带了一晚上勒出来的印子,不痛,但是看上并不好看。岁星决定以后每天睡觉的时候,尽量把发绳放在床头。

岁星的沉默,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除了顶尖的学术水平之外,很多学生的家境并不错,然而谢屿则是例外,哪怕家世已是顶尖,仍旧每天在学校里居住,并没有染上其他富贵病。

可自从和岁星有了交集之后,谢屿才提出到外面居住。一开始发泄向岁星的怒意只是单纯的嫉妒,嫉妒软弱怯懦、只会吧嗒吧嗒掉眼泪,却能够轻而易举得到谢屿的青睐。现在的胸腔里中烧的火气简直莫名奇妙。

在听了岁星用那么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自己和谢屿同居的话……他感觉自己嫉妒死了。

狭小的空间密闭,前排是在预习的学生,后排则是在低着头玩手机的谁谁,并没有哪个人留意到两个人。

“他碰你的时候,连手腕都不放过吗?”寸头捏着岁星的手腕,突出的腕骨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够捏碎。这种易碎荏弱的长相只想让人破坏得更加彻底,好让人看看是不是怎么过分都不会反抗。

岁星的两只手臂被抵到了墙壁上,冰凉的瓷砖贴着细嫩的肤肉,是一个很屈辱的姿势。

如果是在私下没人的地方,这么做没什么大不了,岁星会把这当成是同学之间的玩闹,可……在教室里,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被霸凌的无辜小同学。

岁星莹莹垂泪的杏眼蓦然一凶,他一直都觉得,会被单独欺负的人,可能是同学缘不那么好招致的,现在的确是这样。

就算如此,都不是这么欺负他的理由。

岁星挣扎了一下,脱水的鱼一样挣几下,小腿在半空中随便乱踢……

直到寸头男生放开他,岁星才得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