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自己的一次强硬能让女人稍微理解一下自己,理解一下人类自然而然的对群体和同伴的渴望。她希望握住宋成言的手,借着对方的力气将自己从孤独的沼泽地之中拉出来。她很不安也在犹豫,所以在楼下站了二十分钟都没有离开。但是她坚持了自我,没有在最后的关头回到女人的面前,充当对方眼中最乖巧的玩偶。

她回到了大学的寝室,怀揣着忐忑地心情等待第二日太阳的升起。

微信里的女人还在恐吓她,到了半夜两点的时候就没有新消息,大约是放弃了控制她。吴卿攥紧手机,胸腔中的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着。

那天晚上梦见了什么,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但是醒来之后,她的勇气加剧。第二天的阳光也很好,就像她破开了乌云的人生一样。至少,在没有等到宋成言,徒步走回家中,最后打开那扇大门之前,她都没有放弃希望。

吴卿:“我没有等到宋成言。”

空空的接道,融化的甜筒,湿腻的掌心。吴卿看着通讯录里仅有的两个熟悉的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她做错了。

她不该相信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性对自己的承诺,因为哪怕是具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也能将她轻易抛弃。

她不该反抗。

世界是危险的,虽然母亲偏激而疯狂,但她的确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她的人。

吴卿走了一步,她抬起头,看着已经变成了蓝黑色的天幕,扭头朝家的方向跑了起来。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融化的甜筒汁液被甩在了她光裸的小腿上,无措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