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的笑意悄悄淡下来,无奈地用手指戳了戳刘平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一切盲目的狂热最终都会不得善终,没有人能逃得了,这不是疯狂,这很糟糕。”

刘平仰着头听的似懂非懂。

两人说话的功夫,最后一箱芒果也装上了车,傅闻远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朝叶容招手:“容容,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桐山疗养院,一层。

“十场四镜三次,action!”

场记板随之咔地一声落下,镜头里清晰的画面一点点推进。

冗长昏暗的走廊里,只幽幽地亮着几盏小壁灯,墙面上被涂满了各色抽象混乱的图案,那些压抑的深色调被弱光映着,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吱嘎——”韩敬推开了门。

窗边站着的人听到声音也没有回过头来,阴沉的天空中,铅灰色的云层中泛着层层铁锈般的暗红,不时倏忽亮起的银紫色闪电映出那人的轮廓。

“你迟到了。”轰隆的雷鸣一下压过了他的声音。

韩敬失魂落魄地走进来,神情呆滞地望着秦湛的背影,半晌才艰涩地开口,声音中满是死死压抑着的恐惧和恨意:“秦医生,我快要死了,他们要砸了我的那座神像。”

秦湛闻言转过身来,表情十分微妙的扭曲起来,天知道他有多克制才没露出狂喜的表情来,他假装惊讶道:“哦?是么?它确实很旧了,听说整个教堂都要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