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急忙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记下,末了又问:“您还有什么要求么?”

他合上文稿,慢慢敲着膝盖,安静思索了一阵,又忽然抬起右手转着左手食指上的指环,“他会自杀是因为他打碎的只是眼前的神像,可他心里的神像却仍然要他死。”

叶容的手抖了一下,随即按了几个乱码出来,又默默地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让他彻底摆脱就好了。”傅闻远说着,瞥见叶容的茶杯空了,又不作声响地替他满上,“摆脱之后,他会很幸福的,看得出来,他是个很知足的人。”

叶容兢兢业业地像个无情的码字工具把傅闻远的要求逐字逐句记录下来,在心里默默吐槽老子这可是铁血铮铮的恐怖惊悚向小说!

但他还是顺带着恭维了一句,“傅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

没想到傅闻远还真不客气地顺杆爬,仿佛在说一件有目共睹且理所当然的事实,豪不见外地回了句,“我一直很温柔,你以后会知道。”

叶容眼皮一跳,忍不住在心里继续吐槽,嗯是温柔,温柔得让人跪地磕头。

两人前一言后一语地又讨论了一阵,耗到了晚上十点才敲定了大致剧情。

叶容打着腹稿在想自己该如何礼貌委婉地提出时间不早他得收摊儿回家的问题。

好在善解人意的傅先生似乎是聆听到了他的心声,悬腕端杯呷了口茶,不急不缓地吩咐那个站在不远处一直存在感极低的接待者:“谢山,送客。”

只见那个被唤了名字的年轻侍者两三步走到傅闻远身边,低下头恭敬道:“傅先生,司机张师傅说家里临时出了点急事,就先回去了,这才刚通知的我,可不巧我不会开车没办法送叶先生,今晚不如先让叶先生留宿一晚。”

突闻噩耗的叶容还没反应过来,抬头就撞上了傅闻远探过来询问他意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