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许决极其厌恶叶容对自己那种病态到近乎执念般的爱意,这爱似枷锁总会让他有种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可他只是不爱叶容,这又有什么错?

许决宛如在看一条丧家之犬,“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折磨自己并不会让我对你有任何怜悯,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叶容的目光仍在漂移不定,兴趣似乎都被病房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吸引走了,半晌才想起来似的哦了一声。

电线杆上零星的几只麻雀落了一会儿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叶容恋恋不舍地又将视线转回来,神情淡淡的望着许决,“等我出院后,我去金水苑把东西搬出来,再忍耐一下吧,不会很久的。”

这次许决倒是真的惊讶起来了,金水苑几乎是叶容的底线,好似住在那里就能霸占着自己一样,不管他带什么样的人回去,叶容都像扎了根似的留在那里。

这回又是什么新手段,欲擒故纵?

许决低头瞥了眼腕表,他还有事要忙,来看叶容也是顾着那最后一点情面抽空来的,既然人没死他也懒得再多费口舌,丢下一句“随你”后,便匆匆只留下个背影。

叶容转过头视线又望向窗外,这次不是看麻雀,而是聚精会神地看窗边那棵老树上新发的芽。

他默念着,春天到了,万物都该是时候重获新生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疲惫的身心撑不住,头一偏又睡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他失焦的眼神慢慢聚拢,愣愣地发现床边换了人。

叶容张嘴说话,太久没喝水,声音像是吱吱呀呀生锈的齿轮,沙哑得不像话,对床边脸色阴沉沉的小孩儿说道:“小盛,哥嗓子痒,想吸烟。”

叶盛出奇得没骂人,坐着没动,狼崽子似的恶狠狠地盯着病床上的叶容,“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