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卿浼瞥了一眼,“这口不算,都咳掉了。”

老板娘的第二个饼都装好了,舒扬才缓过来,在岑卿浼的注视下,又咬了一口递给他。

“头盔还不摘?”舒扬问。

岑卿浼把挡风推了上去,吃了起来。

“等下挡风上都是雾气。”舒扬说。

岑卿浼无所谓地回答:“反正开车的也不是我。”

“不要生气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岑卿浼顿了一下,被头盔挡到了,他没看到那一刻舒扬的表情。

但是无比确幸,舒扬刚才在哄他。

更重要的是,岑卿浼发觉自己无比好哄,现在就已经心软了。只要舒扬肯带他来,他其实就已经不生气了。

岑卿浼拽了对方的衣角一下,“帮我解开头盔吧,我想好好吃饼。”

舒扬转过身来,很有耐心地给岑卿浼把头盔拿了下来,两人站在小街边,身后是一排破旧的小店,面前是那辆机车和卖煎饼的小推车。

偶尔有几辆车开过,大概是因为靠近郊区了,还来了辆突突突冒着黑烟的小卡车。

舒扬的手伸了过来,挡住了岑卿浼的嘴和那半个饼。

接着又有菜农骑着三轮车,满车都是大白菜,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就坐在三轮车边上从他们面前经过。

岑卿浼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自己平日里看不到的街景。

时间好像都变得缓慢,无所谓高考,也无所谓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意外。

“你就不能跟我说点啥吗?”岑卿浼没好气地说。

“那我们就来说一说常允鑫一直策划各种意外甚至收买许悍阳来干掉你的原因。”舒扬说。

岑卿浼顿时觉得手上的煎饼不香了,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塞进嘴里,用眼神示意舒扬“请开始你的讲解”。

“这就要从你父亲的合作伙伴贺总的意外身亡说起。他是因为被蜜蜂蜇伤而死掉的,你还记得吧?”

岑卿浼点了点头,接过舒扬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对啊。当时我们家也参加了那场郊游,只不过贺叔叔他一个人待在车里,离我们有点距离。”

“你在干什么?”舒扬又问。

“我……我在干什么……我在用遥控飞机航拍郊外的景色啊。”岑卿浼停顿了一下,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舒扬,“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拍下了贺叔叔出事的过程吗?”

“嗯。”舒扬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把那天的航拍调了出来,递给岑卿浼看。

当时岑卿浼的遥控飞机飞过了两家扎营的地方,打算拍一些溪流以及植物在溪流间倒影的画面。

在岑卿浼并不知道的情况下,它过了贺叔叔的车子上方,拍摄到了一个画面 一个打扮成护林员的男人敲开了贺叔叔的车窗,那个护林员好像把什么东西摁在了贺叔叔的脖子上。

贺叔叔挣扎了起来,护林员转身离开,贺叔叔的手本来是搭在车窗边,但在那一刻却收了进去。

护林员戴着鸭舌帽,遥控飞机的飞行角度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护林员却从地上掠过的影子以及头顶上轻微的引擎声判断出有什么东西飞过。

“这个……这个护林员是常允鑫吗?”岑卿浼不是很确定地问。

毕竟他也没有见过常允鑫的正脸,唯一那次在游乐园里碰面,常允鑫还蒙着脸。

“看身形有五六分相似。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一直在策划干掉你,他不确定遥控飞机是否拍到了他的正脸,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回去看过拍下来的视频。”舒扬说。

岑卿浼用力摇了摇头:“因为那天贺叔叔没了,所以真没什么心情去看那天拍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