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血帖亡魂令 陈青云 1671 字 2022-09-18

“孩儿谨记。”

“本门是否重新扬名武林,全仗你了!”

“孩儿尽力而为!”

“哦,还有你提及的那疯汉,以你的修为足可以医治了。”

“请母亲指示。”

太夫人取出一只小瓷瓶,道:“这里面是一粒特制的‘伏神丸’,患者服下之后,以‘真丝贯胸’之术,点‘百合’、‘玉枕’、‘华盖’、‘天灵’四穴,然后双手中指按前额,‘上星’、‘神庭’二穴,由指尖迫入真气,至破金为止。”

甘棠默记了一遍,接过瓷瓶,道:“孩儿记住了!”

太夫人特为甘棠置酒以壮行色,各院香主以上全部参与。

一宿之后,甘棠经由另一个秘道出宫,径奔太行山。

他此番重出江湖,已不再遮掩行动,以本来面目现身,精深的武功修为,使他有一种豪气凌云之感。

他盼望有这么一天,快意恩仇,现在,这一天已来临了。“白袍怪人”、“三目老人”、“九邪魔母”、“奇门令主”、“玉牒堡主”……这些不可一世的人物面影,一一从脑海中闪过,最后,他想起了恩深情重的仇人之女林云,仇易报,恩难偿。

胸中的豪气消失了,代之的,是一种幻灭的悲哀。以他的原来打算,在报仇雪恨之后,一死以酬知己,这是唯一解脱之道,否则活下去是一种痛苦。

但,太夫人的愿望,还有生身之母天幸而仍在世间,奉养天年的人子本份,死,又能解脱吗?

受人深恩而不报,是为不义,亲恩不偿,是为不孝。

假使,林云不是血海仇家之后,一切问题不会发生,且是一双理想的情侣,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谁能改变这酷虐的命运?

痛楚,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像影子似的,抛不掉,摆不脱。

未婚妻西门素云在他毫无印象,待到他真正的认识了她,她已身入空门,而且在不久之后,因谏父而自决,唯一闯入他心扉,带走了感情只有一个林云,偏偏,她是仇家之女。

到目前为止,林云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世,只知道他是“天绝门”少主施天棠,“魔母”等仅以“魔牌”之故而仇视“天绝门”,却不知道事实与“天绝门”完全无关,现在,是揭露真相的时候了。

为了尽早完成太夫人的心愿,甘棠昼夜不息地奔驰。

这一天,朝阳晓雾中,甘棠进入了太行山区。

熟路轻车,他毫不困难地找到了上次与白发红颜怪女晤谈的峡谷。

峡谷中死寂如恒,这本是人迹不到的深山僻谷,除了鸟兽偶尔现迹外,荒凉得像洪荒之境。

甘棠顺谷缓缓而驰,他可不知道白发红颜怪女人到底隐居在谷中的什么所在,但他相信对方会自动现身,以往两次都是如此。

奔了一程又一程,却不见对方现身,半个时辰之后,业已到了峡谷的尽头,甘棠心中一凉,这可是件麻烦事,他根本不知道白发红颜怪女人名号来路,想发声招呼也不可能,还有,对方是否隐居这峡谷中呢?

他懊丧地折返身影。

对方,无论如何必须找到,找不到对方,就无从探询杀害义父兄的凶手,而义母天年将尽,他不能让她含憾以殁,这是他聊报大思于万一的唯一机会。

顾盼间,他来到上次与白发红颜怪女人谈条件的地方,他下意识地停住身形,希望对方不期然地出现。

时间,在焦灼与不安之中,一分一秒地消逝,空山寂寂,什么也没有发现。

失望,沉重地压迫着他。

如果怪女人不出现,只有守下去,守到对方现身为止,不管是十天,半月……

怪女人既与自己订约,以血洗“圣城”的真凶,作为肢解义父凶手的交换,她提出这条件,证明她不会现身江湖自去探访,守株待兔不失为可行之法。

对方提出这条件的动机是什么呢?她为什么要探查血洗“圣城”的凶手?

她与“圣城”有渊源?抑是……

一个意念浮上心头,使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与紧张,脑海一片狂乱,莫非她就是自己千方百计寻觅的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