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七个小魔术师

通过苦杏仁味,不难判断出男人是□□中毒。

警察调取监控,确认了四个嫌疑人。

一个给死者递奶茶的工作人员,女性,看上去二十出头,声称自己和死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女孩穿着一条浅绿色长裙,披着黑白相间的员工工作服,手里拎了个小巧的白色提包,看上去有些拘谨。

一个是和死者一起来的他的朋友,是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看上去比他小了几岁。他分给了死者自己随身携带的薄荷糖。

这人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头上还戴了顶浅绿色的鸭舌帽,看上去有点暗示意味。

青年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紧紧护着自己的黑色书包,嘴唇紧紧抿着,看不出多悲伤,倒是让人觉得他现在挺紧张的。

第三个是位年过六十的老婆婆,拄着拐驼着背,走路慢吞吞的,看上去和这个地方颇有违和感。她说自己是来这里找那个不听话的儿子的。警察也帮她在在场的人里找了一圈,但是并没有她所说的“儿子”。

老人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衣服,拄着木制拐杖,表情严肃,看不出息怒。

这位老婆婆是因为曾经摘下手套触碰过死者人的手而被列为嫌疑人的,她意外和死者相撞的时候,正是死者在上野光身后打电话那会儿。

本来,在人多的场馆内有一些碰撞是很正常的,但老人特意脱下手套的动作显然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再加上,死者似乎有思考的时候咬大拇指的习惯。

综上所述,警察在发现了这一点后,立刻将她列为了第三位嫌疑人。

至于第四位。

就是不幸地被死者用手推过几次的上野光。

□□中毒是具有即死性的,本来应该可以根据时间很快确定出真正的凶手,

但这个男人,他大概是有点喜欢一心多用。

死者这通电话打了很久,而且透过他的表情不难得知,这通电话对他而言很不愉快。

死者在快斗和小名侦探的第三轮比赛开始后才愤然挂断电话,脸上挂着恨不得把手机砸了的愠怒。

然后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他喝了几口奶茶,把薄荷糖扔到嘴里咬碎,并在最后咬住了他的大拇指指尖。

根据他的朋友,二号嫌疑人的说法,死者是有思考时咬大拇指这种小习惯的。

三个动作的时间都离死亡时间很近,无法通过死者确定究竟谁是凶手,因此最后只能把视线落在三位……啊不是,四位嫌疑人身上。

虽然一号嫌疑人和三号嫌疑人一直在试图隐瞒,但警方还是查出了他们和死者的真实关系。

两个“比赛中”的小朋友托了工藤优作先生的福,得以查看警方提供的第一手资料。

当然,警方的目的自然是让这位举世闻名的推理小说家帮助破案,而不是在两个小朋友那儿碰运气。

工藤优作先生虽然表面身份是推理小说家,但也曾经帮警方解决过不少棘手的案件,因此深得日本警察的信赖。

总的来说,写小说能写到这个地步也确实是很厉害了。

——当然,这是某个“工藤新一”小朋友在翻阅资料的时候顺嘴跟上野光讲的。

工藤新一,就是那个和快斗较劲的小名侦探。

说回一号和三号嫌疑人。

一号嫌疑人本人确实和死者没什么关系,但她的姐姐曾经和嫌疑人是恋人关系,嫌疑人和她姐姐谈了将近一年的恋爱,几乎骗走了姐姐的所有财产,然后又在得知姐姐怀孕后一走了之。

一号嫌疑人在姐姐自杀身亡后才从她的日记中窥得这个事情的全貌。

关系被警方摆明的时候,妹妹就一点隐藏都不做了,直白地表露出他对死者的恨意,声称人死了简直大快人心,只是有点遗憾,不是她亲手替姐姐报仇。

一号身上带着凶器,是一把手术刀和几个催眠瓦斯的球。

她是学医的,对人体构造熟悉得很,本来是打算把死者搞去洗手间弄晕,然后直接大卸八块。

最起码某些害人且无用的地方是一定要切下来的。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一号冷哼一声,咬牙切齿:“便宜他了。”

旁边的小警员听的冷汗直流,尬笑着移开话题,继续问她其他信息。

三号嫌疑人的女儿和一号的姐姐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被男人哄骗着谈了恋爱,到头来人财两空。

三号夫妇本来就是老来得子,四十多岁才生了这个女儿,自然宝贝得不行。

现在宠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因为一个渣男自杀,老人当然受不了这种刺激。

她也同样没藏着掖着,直接向警察展示了自己还藏在厕所隔间里的菜刀。

把向她问话的小警员也同样被这位嫌疑人吓得不轻,记笔记的手都在哆嗦。

两个旁听的小朋友倒是对这刀产生了好奇心,凑上去一起低头打量,脑袋挨着脑袋看上去意外和谐,好像也不在乎刚才那番争吵了。

上野光看着工藤优作淡定地拍了一张合照,犹豫了一下,也上前问人要了一张。

优作先生非常大方且热情,让上野光留了地址,说照片洗好之后会邮寄给他。

至于那位作为死者兄弟的二号嫌疑人,其实也是身边的人和一号、三号发生了差不多的事情。

他是被绿了。

死者抢走了他前女友,和他前女友在一起折腾了大半年,然后同样干脆利落地甩了那个女生。

女生在自杀之前,跟二号打了一通电话,向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从楼上一跃而下。

二号直接被这件事整蒙了。

他一直知道女友在恋爱期间就出轨,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但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兄弟。

这两个人瞒了他大半年,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地下情。

甚至当时他失恋的时候,死者还陪他在酒吧熬了通宵,俩人一起喝得酩酊大醉。

男人后来回忆起来,才知道,为什么那晚他据说“母单”的兄弟有人接,而他只能趴在酒吧门口,大清早被环卫工人用扫把戳醒。

牡丹。

说到这儿,男人低着头冷笑一声,当场就吐了。

吐完,他崩溃一样破口大骂。

男人身上自然也带着凶器。

是他背包里装着的一捆电缆。

男人本来就是干维修这行的,这电缆是昨天刚从顾客家里换下来的。

也算是废物利用,变废为宝了。

可惜,他也没来得及动手。

三个小警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把头扭向一直安安静静的上野光。

无辜围观群众上野光:“……”

他之前见都没见过这人,甚至这会儿都快忘记死者长什么样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陈述自己的“杀人动机”。

死神先生无辜地把视线转向站在他对面的,其他人不可见的死神。

又默默把视线转向另一边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两个小朋友。

同行靠不住。

弟弟也靠不住。

最后,上野光无奈把视线转向了小说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