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4章

玄月夜,杂草冈。

就着两盏煤油灯,两个跟田鼠抢食的身影,在田里撅着屁股干得火热。

对于在城市长大的陈渊来说,收水稻本是个技术活,但巴旦木不知从哪里找了把手臂长的砍刀,月光下寒光湛湛,没多会儿就收割了一大片。

陈渊捧着被稻杆划破的手指,胆战心惊地亢奋。

他对着那些倒下的黄澄澄的稻穗简直移不开眼睛,却又神经质地每隔十几秒就要四下扫视一圈,像只处于高度戒备的獴。

“可以了可以了,稻子收够了。”陈渊盯着小山似的稻杆笑得合不拢嘴。

他扯了把稻穗,搓开稻壳,手心里的米粒细长莹亮,是标准的南方籼稻,粘性小最适合炒饭。

陈渊急急忙忙地往嘴里塞米粒,用后槽牙慢慢碾出香味,激动得几乎要泪流满面了。

巴旦木也学他嚼了几粒,长期食用半固体食物的牙齿根本咬不动,只能囫囵吞枣地直接咽了。

收完了稻子,两人又挖了土豆跟红薯,接着转场去隔壁的蔬菜地。

陈渊抱了满怀的西红柿,随手拿着在衣服上蹭了蹭就是一大口,酸甜清香的滋味在味蕾中爆开,他这次真实地流泪了。

“种了这么多好东西,你们怎么都不派个人看着,不怕被偷吗?”

陈渊口齿不清地问着,巴旦木也咬了半个西红柿,被酸得五官扭曲,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们从来不得接触这些野外长的东西,怕有毒。联邦一直跟我们说只有营养剂才是安全能吃的。”

“那你还吃?”

陈渊白了巴旦木一眼,口气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