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这个皇帝当的一点都不好。

先前也说过,先皇立了病弱的七子为新君,同时还给不能够长期操劳的他留了一位摄政王,所以被扶上的帝位的嬴昭在继承了皇位的同时同样也继承了这位摄政王。

然而摄政王萧褚风根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嬴昭也分不清他到底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因为现在继位的是他这个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的纨绔皇子才会导致萧褚风不肯装成一个好东西。

但反正目下的结果就是萧褚风野心勃勃,狼子野心,朝中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他这位摄政王手中,每天上朝在朝堂之中,他就是所有朝臣的风向标,他说什么朝臣们就应什么。

而身为新帝的嬴昭则是一点实权都没有,也没什么说话的资格——这倒也不是嬴昭被人封了嘴巴什么都不能说,只不过是说了没人听而已。

除了身上加身了那似乎天底下人人艳羡的龙袍以外,嬴昭是真的觉得其他的一切都和他的皇子时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是还没有从前自由了。一群人口上对他叫着陛下,但是却在要求他做着囚犯的事情。

“唉——”一想起自己这几天稀里糊涂登基,的事情,嬴昭就忍不住的叹上一口气,皱了皱好看的眉,感叹道:“我可真惨呢。”

漂亮的人蹙眉,即便从来都素不相识,也总是惹人怜惜的。

嬴昭生的好看,打小就没少有人用面若好女这个词来形容小少年,说他以后走出去,姑娘家见到了他定然是要被误了一生,由此可见嬴昭容貌之出色。

何况童朝恩还是自小就跟在小少年身边,看他这个模样,更是觉得心疼的很,不禁开口安慰道:“陛下,您别这样说……”

嬴昭抬了抬眼眸,看了眼他,又转回去,“别叫我陛下了,反正早晚也不是了。我的死活,都在萧褚风那个坏东西手上握着呢,算什么陛下?”

听到这句,童朝恩张了张嘴,但又的确无力辩白。

这几个月以来,先皇驾崩,各位皇子们都在为着皇位撕逼,而摄政王萧褚风则是借着这个机会掌控京中大势,将权力牢牢捏在自己手中,可谓是蓄势待发已久。

“好啦!”随后嬴昭打了个响指,去掉面色上的不开心,少年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顷刻间便换上了灿烂的笑容,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亮晶晶的,“童童我们出宫去玩吧!”

“可,早朝……”童朝恩才刚开口两个字,但紧接着就在漂亮的少年语气不乏有些撒娇的说着,“从当了这个破皇帝之后,我都好久都没有出去玩了诶。”之下,瞬间倒戈,道:“我去通知大臣们今日不上。”

“别呀!”看着他要走,嬴昭顿时间就伸手拉住了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太监,在后者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目光之下,调皮的眨眨眼睛,说着,“干嘛通知他们?就让他们等着,谁也不、许、走。”

听到嬴昭专门放慢语速的这一句,童朝恩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而后又听嬴昭说了句,“一群人天天联合着萧褚风给我夹板气受,让我装僵尸,现在也该轮到我折腾折腾他们了。”

毕竟他如今好歹名义上也还是个皇帝,而萧褚风那个坏东西又还没有明着说要造反,所以暂时还是能够在这种事情上找一找场子的。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算是及时行乐了。

随后觉得自己小脑袋瓜可真会转的小少年仰着头,晃了晃手指,和自己的小太监吩咐着,“我去换衣,你去拿钱!就这么定了!”

之后一句话音落下,就蹦蹦跳跳的朝自己的寝宫走去,隔着遥遥的一段距离都能够听到嬴昭声音轻松语气欢快的喊着,“喔!出去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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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嬴昭和童朝恩两人便从皇宫的北门离开,出来之前,嬴昭还特意的警告了那里的侍卫,除非是摄政王亲自来问起,不然的话不许告诉任何人他从北门离开——毕竟他这个皇帝的位置没有摄政王大,萧褚风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他的。

不过其他人嬴昭可就不用顾着了,他就是成心想要晾着那些大臣,最好让他们等到日上三竿乃至日落西头才好!

甫一出了皇宫,嬴昭正要风风火火的去自己最喜欢去逛的花鸟市场,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珍稀鸟雀——就比如,会说话逗人开心的,不过才刚走出两步就被童朝恩给忽然拉住。

被扯住了衣袖,漂亮的少年有些不解的回眸,轻快的声音彰显着此刻的心情很好,“童童怎么啦?”

童朝恩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取出一个绣纹华贵精致的荷包,别在嬴昭的腰间,与他佩戴着的羊脂的玉佩相叠撞在一起,而后才道:“这里面放了些银钱,万一您和我不小心走散了,也不至于抓瞎。”

听到这句,嬴昭顿时就鼓了鼓腮帮子,口中嘟囔着,“我不就是以前走丢了那么一次嘛,至于记到现在吗?小气!”

而被他说小气的人则是好脾气的笑笑,说着,“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怕您让人给欺负了去。”

“哼!”

小少年极为不忿,但也还是乖乖的让那荷包躺在了自己的腰间,哼哼唧唧的说着,“哪有没成家的男孩子带荷包的嘛,一点都不成体统。万一我碰上了自己的真命天女,我怎么解释啊?”

听到这句,童朝恩忍不住笑道:“公子容貌太过出色,这世间怕是少有姑娘敢嫁您的。”

嬴昭生的明明是一双丹凤眼,但在看人的时候,却更比桃花眼让人觉得含情脉脉。唇形又是薄薄两片,笑起来的时候能让你觉得你是他的全部,可不笑的时候却又带着莫名的冷感,难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