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一直绣白帕?如果她不绣了,师父岂不是迟早有用完的一天。”

姜郁拿起宋鹤卿手上的白帕,她摩挲着白帕下方的白鹿笑着说:“她在等一个人,那个人说等她学会在白帕上绣白鹿,他就回来。”

“所以他没有回来?”宋鹤卿低声说。

“没有,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说自己已经绣了快五百年了,我和她成为好友之后,她把那一屋子的白帕都送给了我,”

她的小白鹿爱林间清爽的风,明澈的水,爱一切山水间的馈赠的风物,也爱自由胜过爱她。

姜郁到现在依旧记得那房门打开时,一屋子堆积的白帕让她震惊不已。

那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绣品,更是她无尽的思念和等待。

如果爱上一个人会让自己那么痛苦的话,她宁愿这一生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誓言是不是自己成立了,迄今为止,她确实没有遇到过自己爱的人,如果非要说喜欢的人,或许如果陆雪笙没有早逝的话……

罢了罢了,都过去了。

“醒了,白帕的事和你没关系,你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异样好好和我说一遍。”姜郁把白帕收起来,暂时停止这个奇怪的话题。

“其实也没有很反常,但就是有时候休息,能梦到一些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宋鹤卿仔细回想这段时间的异常,却只能想到梦中的奇怪的画面和耳边陌生的声音。

姜郁打量着手中的木雕,真的太像了,恍惚间她仿佛也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你梦中有关于姜蜉微的事吗?”

宋鹤卿摇头,并没有。

“梦中的画面除了我还有谁出现过。”姜郁又问。

宋鹤卿看着姜郁身侧烛台上跳动的火苗,还是摇头,“没有其他人,都是师父,我好像一直置身事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师父的点点滴滴。”

像是置身高空之中,以俯视的姿态,鸟瞰万物,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是以姜郁为中心在转动。

“你先别想太多,下个月,我带你去幽州看看,心境上可曾有什么变化?”姜郁比较担心的是他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