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江行打断他说。

钟闻澈垂下头,抠着手指头,支支吾吾。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在头疼。

“我……打算卖车。”他小声说。

兼职不成,这是最后一条出路。

他那辆车卖个十五六万不成问题,还能少了车贷这件糟心事……

“你家有几辆车?”江行又问。

“一辆。”钟闻澈回答,“……哦,我爸还有一辆老头乐。”

江行:“……”

钟闻澈没往深考虑,探了探脑袋,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揣测江老板此时可能在想什么。

敏感时期,不宜吹彩虹屁,宜表忠心。

这样想着,他抬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腔,坚毅且铿锵:“江总,苦海无边,我既已决定回头上岸,就肯定会排除万难。钱不是问题,砸锅卖铁我也会还给臧小钱。”

“您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去做兼职吗?就是这个……难以启齿的原因,我也不怕您笑话。总之,我的坦诚苍天可鉴,日月可表,这是我的忠心……”

他说着举起胳膊,在脑袋上比划了一颗大大的心。

江行:“……”

在钟闻澈逼逼叭叭这一火车话的时间里,他始终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目光在他泛红的眼尾和湿漉漉的睫毛上停留良久,眸子涌动起微不可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