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楚王……”苏液喊了一声,对上裴樽冰冷的眼神,瞬间没了声音。

裴樽可能想到了小时候那些不堪的经历,正是因为曾经那样屈辱,才瞬间看透陈少使拙劣的计策,也更容忍不得别人对他耍手段。

裴樽的脸色慢慢恢复,重新看向苏液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沉静:“怎么,觉得孤残暴,想替她们求情?”

“有点。”苏液想了想,又摇头:“不过也不太想,楚王要是信了她们的话,恐怕现在被杖毙的就是我的宫人了。”

裴樽的眼神温暖了些:“孤就当你是在夸孤聪明了。”

“裴雯雯进宫了,她想见你。”

“啊?”苏液反应慢半拍:“楚王这是在问我的意见?”

以裴樽的性格不应该直接把人轰走吗?

“孤并不想限制你的自由,苏液,宫里对你来说相对安全一些,至于雯雯……”

“她自幼在孤的眼皮子下长大,在想什么孤很清楚,上次说的好听你们是私奔,说难听了,就是小孩子胡闹。”

所以他才轻易放过,那个时候也只是气苏液不愿意答应他。

而裴雯雯更多的是想反抗他的赐婚,裴樽其实并没有好的人选,也愿意尊重裴雯雯的意见,但千不该万不该,她不应该看中苏液做驸马都尉。

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裴雯雯是故意的,但仍旧生了气。

“她就在宣仪宫,见不见在你,孤还有事,晚上回来再说。”

裴樽匆匆离开,苏液起身送到宫门口,吩咐安奇道:“你去宣仪宫,把公主请过来。”

“是。”

裴雯雯身穿铁甲,行走在宫中英姿飒爽,引得不少侍女纷纷回头看。

“苏液!”裴雯雯跨进淑宁宫,一路跑进正厅,厅内,苏液已经泡好了茶:“来了?”

裴雯雯静静的看了苏液好一会儿,舒了口气:“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听说你的事以后,我立马赶了回来,樊子晋那个畜生,他要是没死,本公主定要他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当时她要是在雍陵城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郑宴的反应有过之无不及,拿着鞭子直接冲到襄阳伯府,不管不顾把襄阳伯打了一顿,骂他教子无方,襄阳伯被皇兄的人抓起来的时候,那表情仿佛在说他终于得救了。

后来没过多久襄阳伯便被砍了头,府里的人都沦为奴隶,下场凄惨。

不过她是不会替郑宴说话的,那家伙打了襄阳伯之后便被关了禁闭,到现在还没出来,也算是活该。

“多谢公主。”苏液笑笑,裴雯雯突兀道:“多亏你替他准备了碳火,否则……”

她虽然贵为公主,却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前两日大雪,若没有苏液为燕长安准备的棉被和碳火,他还不知道要如何度过。

“我与他本就是朋友,公主不必谢我。”苏液叹了口气:“他也帮过我许多,公主如此心疼,为何不把他接到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