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某禅房。
身穿灰袍的僧人临窗端坐,口中念念有词,在他斜对面的木榻上,卧着一具修长精瘦的身体,那是一个年轻男人,闭着双目,眉心微蹙,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榻边轻敲着。
念经声停了。
僧人看向他的手,白皙,骨节分明,没有人知道上面到底染了多少血腥和阴暗,正如他这个人,生着一张过分招摇的脸,表面看似无害,实际上危险到了极点。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你这面相,属天煞孤星,命定无妻无子,孤独终老。”
男人不以为意地轻笑道:“那又如何。”
说着,他睁开了眼,眼底并无半分笑意:“霍二。”
霍斯南懒得再提醒他,自己已经出家为僧,法号觉明,和红尘俗世无关了。
“你最近又失眠了?”
霍斯衡从榻上坐起,抬手揉了揉脖子,轻描淡写地反问:“不然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来听你念经?”
霍斯南双手合十,微笑不语。
霍斯衡起身:“走了。”
霍斯南额上青筋浅露,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等霍斯衡把门打开,阳光一涌而入,将一面斑驳的旧墙照得亮堂堂,他才出声:“有些人的血,一旦沾上,就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霍斯衡没有回头,光芒太盛,他眯了眯眼,黑长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光,以及眼底所有的情绪,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语气淡淡:“不是说不再管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