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卿如是心底巨震。女帝手札?不是……不是怀疑她是秦卿吗?这札记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为何嫁祸到她的身上?

她心以为是“秦卿”一事,脱口“素来不合”,却中了月世德的计,成为她栽赃嫁祸的佐证。虽是毫厘之证,却难防皇帝敏。感多思。

且不知月世德心底胜算有几筹,这般笃定是她的,莫非已有铁证?

她压下心绪,面色微变,仍直言反驳道,“陛下,手札并非臣女之物。臣女从未捧读过要手札,不知这手札有何不妥之处,又怎会无缘无故拿此物来陷害他人?月长老,空口无凭,还请拿出证据来,好教圣上看清,究竟是谁在栽赃陷害。”

札记便在眼前,月世德却不动,等候皇帝开口。

站在后方的太监在皇帝示意之下竟开始研墨。卿如是预感不妙,若是连环局,那这女帝手札就只不过是个引子。但愿她想错了。

墨锭在墨池中研磨半晌,月世德的话语从滞涩难听的磨墨声中突出,“卿姑娘开脱说从未捧读过手札,那为何手札末尾的批字,乃是卿姑娘的字迹?”

果真是连环局。卿如是心绪微浮,月世德要向陛下证明她与秦卿字迹相同,早已想到她会抵死不认,就算他将前些日她审批时在文章后书写的字呈上,她还是可以抵死不认,只要拿不出她亲笔书写的证据,便不足以令人信服。

于是他便将手札嫁祸给她,要她亲手书写文字,呈给皇帝看。若她书写字迹与手札里的字迹相同,那女帝手札与她的关系便说不清了;若是与秦卿字迹相同,那月世德便会借题发挥,将下一项证明她和秦卿有关系的证据搬上来。

且方才在月世德开口让她现场书写之前,陛下就已经示意身边的太监磨墨了。想来,月世德已将一切按照他的说法向陛下交代过了,包括女帝札记,以及怀疑她是秦卿这两件事。如今,只需要等一个结果。

所以陛下方才说,她怕他提到两个人。一是女帝,二是秦卿。

卿如是微合眼,平复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