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秦卿狐疑地看了眼他揣回怀里的匣子,没顾上问,接过书后两人又是好一番交流。

临走前,常轲朝月一鸣施礼道别,“相爷……望您如愿以偿。”

月一鸣微怔,随即颔首,“一路顺风。”

船只远去,秦卿在原地目送了许久,依依不舍的模样让月一鸣无可奈何。

除了无可奈何又能怎么办,常轲并非倾慕她,她的不舍也并非眷恋。

那时候他连“不准”的资格都没有。后来有了资格,又舍不得管束她。

秦卿能为在意的人事物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可惜她在意的那么些人事物里面没有他。真教人无可奈何。

梦醒了,他盯着锦帐愣了许久,转头看向窗外,要天亮了。

这是他自上辈子失去秦卿之后,头一回没有做噩梦的夜晚。没有梦见她双手被废看向自己时怨恨的眼神,也没有梦见她将要死去时煞白的唇色和无声的呢喃。

月陇西拽了下腕上的红绳,绷紧了,就好像真的能感受到她的脉搏一般。他笑了笑,坐起来披了件外衫,轻推开门走到她的房间里。

卿如是还安然熟睡着,但似乎感受到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微蹙起眉,翻身转向床外。

月陇西蹲下身来,稍凑近了些,屏住呼吸与她鼻尖相抵,感受到她和缓的气息在自己的侧脸拂过,携着暖意,是她安静下来时惯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