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卿如是点头,他坐下,她也跟着坐下,抱紧茶壶,捂在怀里,害怕水冷了。而后便盯着他的书和他的茶杯,模样认真极了。

月陇西转头瞧了她一眼,唇角翘起,低头看书时,余光里都是她,眼角皆是笑意。

他读的是话本子。卿如是不爱好话本,但能看得进去,此时也没别的事可做了,他看一页,她就跟着读一页。

不知不觉十页过去,故事是一贯男欢女爱,卿如是觉得很没有意思,越读越困,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合上眼,缓缓地垂下了头,下巴轻落在月陇西的手臂上还不自知。

月陇西一怔,侧头看她。

竟已睡过去了。

她的头偏倚在他放置于桌沿的手臂上,从月陇西这个角度,能看见她的脸的半边轮廓,以及柔顺的一袭青丝。

月陇西低笑了下,缓缓地凑过去,用唇轻轻触碰她的发心。

清风翻乱话本,停在扉页那句,“我曾把酒问山河,情字为何?情字为何,山河亦问我。”

怕是山河太壮阔,不懂这世间痴男怨女柔情片刻。

日过晌午时卿如是才醒,是被饿醒的,皱了皱眉,她睁开眼后才觉得后颈有些酸,扭了扭脖子。

身前的人慢悠悠翻过一页,笑了,“醒了?你这茶倒得好,我一上午就没喝上一口热的。”

卿如是:“……”她赶忙抬手要倒茶,发现怀里的茶壶也不见了,“嗯?”

“茶冷了,抱着凉手。我拿走了。”月陇西看她在揉脖子,“脖子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