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两人坐上马车后,月陇西仍致力于与她约见下回,“明日我有些公务要上门请教卿伯父,等我公事完毕后,多半会留在府中用膳。你什么时候忙完?我可以边喝茶边等你回来。”

卿如是摇头,“不清楚。你等我做什么?”顿了顿,她恍然,随即又理所当然地道,“沈庭案已经破了,我们以后不用往来了。”

扎心。

月陇西眸光微敛,从容道,“就是为了沈庭案。虽然已告破,但我当时结得草率,还有一部分尚未做全,过几日要将这案宗封存入室了,需要你先去刑部做个记录。”

这流程她熟悉,卿如是毫不迟疑,当即答应下来。

涉及案情的事,她现在又答应得这般爽快,月陇西不知是喜是忧,欲言又止了几回,终究是惆怅地凝视着她,什么也没说。心道我除了在刑部任职这一点以外,本身就没有任何能吸引到你的地方了是吗?

活得还不如个案子重要。

马车很快驶到卿府。

卿如是掀起帘子,要下车时,手腕又被猛地紧握住,她回过头,月陇西正凝望着她。用那种不舍且惶恐的神情。

她一时疑惑,面前的人又低笑了声。

好半晌,见他唇角翘得愈来愈深,听他哑声道,“没什么,今天我很高兴。只是想和你道一句好梦。”

卿如是扭了扭手腕,“哦,那你也是。好梦。”

再掀起帘子时外边的风吹得急,她走得也急,不确信自己是不是听清了身后那人说的话。

他好像是说——

“我就不做梦了。这些年,我做够了。希望这是最后一场,别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