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人群越来越少，慢慢安静下来。

喻橙还蹲在那里，低着头看手机里的照片。

她刚才随手调了个复古的滤镜，画面很是朦胧，明明不甚清晰，她却好像能够清楚知道他下眼睑那颗泪痣的具体位置。

喻橙眯了眯眼，有些失神。

女孩蹲在地上没动，周暮昀估摸着她应该是拍完了，抬步走了过去。

“还拍吗？”他轻轻地问，很纵容的样子。

难得她肯把目光投在他身上，就是她提出要拍个百八十张，他也会点头答应。

喻橙摇摇头，准备站起来。

起身的动作做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她仰起脸，苦哈哈地笑着看着他，腔调拉长：“我……我腿麻了。”

周暮昀笑了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柔声叮嘱：“慢点儿。”

借着他手臂的力量，喻橙走了几步，脚还是很麻，踩在地上很没有实物感，她跺了跺脚，又试着走几步。

隔了好一会儿，症状有所减缓。她挣了挣手，他却没松开，她抬起头，刚好对上他视线：“我好了。”

“哟！你们在跳华尔兹呢，咋没有配乐？”

吕大美女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突然就冒出来，站在两人身后五步远的位置，一手拎着包，一手拿着单反，单反上的黑色带子缠在手腕上。

她伸出食指指着他们俩，像个支配演员的导演：“就保持你们那个姿势，别动啊，千万别动，我拍一张照片，正好单反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