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知道,在这日傍晚,平阳城外云江堤坝冲毁,江水倒灌,万亩良田被淹。平阳城里风雨呼啸,水位片刻没至人高,哭喊声一片。

城里还好,水流并不湍急,也没什么泥土杂草泛滥,人们找高些的建筑还是可行的,好歹能爬上房顶去,柳长青还看见又人家的木床飘在外面,上面趴着个两三岁孩子,木床腿被父母亲拉着。

水只是向上面升,只要待在高处就好,柳长青他们在医馆二楼的还好,能挡雨,外面的屋顶上,也就是傍晚几个时辰的时间已经站上了好些人。

有人家的孩子不注意丢了的,老人被水淹下去的,哭声在大雨中沉闷回响。

安知支起混胀的脑袋看外面,屋里晚上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都是来医馆,蹭这二楼的屋顶,能挡雨不是。

大雨一直到天光放亮也没停下,水位到是不像开始涨的那么凶了,屋里有人家的婴孩夜里不住的哭,外面也不安宁,安知一夜没怎么睡过去,天将亮的时候,一件温暖毛裘遮到她身上,旁边有人轻声细语让她睡吧。

安知也实在是扛不住,昏昏沉沉靠在床脚,意识沉下去。

柳长青盯着安知闭上眼睛,自己也在旁边靠在墙上,那毛裘是他在常大夫的徒弟那儿买来的,那徒弟舍不得给,柳长青拿了好些银票子砸他身上。

然后在那人看着银票发直的目光中一把挑起毛裘,出来给安知备上,那白绒绒的毛裘,多暖和啊,配安知正好。

隔壁徒弟小林抱着手里那价值万两的银票,心脏激动的要跳出来,这下半辈子可以天天躺床上都花不完啊,都是钱啊……他给师父任劳任怨干了这么多年,也就赚那么点零头都不到!

在床脚的安知睡着睡着突然惊醒,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