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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段家准备好圈套给他钻,江某一定会以为他在利用自己。

江某跟他又有多大的交情?

就算知道他是宋麒,也未必有多信任他,何况如今他只是坤门一个脾气跟长老一样臭的小师弟。

“对不起。”宋麒眼里的期待一下子暗淡了,朝后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手揉了揉眼睛,低声道歉:“让大家操心了,我……我没事了,我认错,受处罚前,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我好累。”

一阵沉默。

宋麒低着头,闭着眼,却能感觉到面前挡住光的身影站起来。

南方君子要走了。

“起来。”江辞风低声开口。

宋麒一睁眼,缓缓抬头看向南方君子——

江辞风站在床边,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衣袖,一双瑞凤眼沉沉盯着床上的小师弟,低声道:“办完事再睡,不是说不能让他有防备的机会么?跟我走。”

江辞风是个有原则的人,对人动粗前,必须有足够的理由,但这次例外。

他要对段倾流动手了,可他说不清理由。

有个他不肯直面的理由,那就是宋玄瑞的眼神。

那眼神隐约让他心底深处的一个小缺口隐隐作痛,他莫名觉得满足这个小师弟的愿望后,那个偶尔发作的烦人小缺口,从此会愈合。

况且宋玄瑞一个凡胎子弟,绝不可能毫无理由的栽赃段家劫走他娘,既然有苦难言,自然是忌惮段家手段,就等真相大白再问缘由不迟。

不管怎么说,东道主对客人动手,实在太疯狂,疯狂得恐怕只有差两个月满十七岁的江辞风能做的出来,多两岁都不行,或许多一岁都不行,这件事需要他拿出这个年纪所有的叛逆和不计后果去做。

为了一个害他要抄五份经文的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