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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复洵打开了灯,骤然明亮的室内将余意承受的苦楚明明白白摊在江楚面前。

江楚眦目欲裂,身体如同脱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仅仅是离开了自己两日就弄得这么狼狈的余意,颤抖着去触碰已经没有意识的人。

余意身上有股很难闻的味道,他目光往下一看,衣服还是来时那套,可裤子却湿了些,他喉咙哽咽,三两下将绑着余意的绳子解了,不顾脏污把余意抱进了怀里,抱得那么紧,指尖却抖个不停。

林复洵怒不可遏,一把瞪向余顺,“余健呢,把他叫出来?”

余顺被这么一吼,吓得哇哇大哭,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江楚搂着余意,又热又潮的触感,他控制自己不断发抖的手打了个电话,声音是竭力压制过后的沙哑,“是,摸起来应该是发烧了,他情况有些特殊,我现在马上过去。”

“余意,醒醒。” 江楚捧起余意的脸,连着叫了好几声,可余意布满潮红的脸却没有一丝反应,只能看到他哭得红肿的双眼还在不断的发抖,他眼睛发涩,对林复洵说,“去协和。”

江楚注意到昏迷中的余意怀中还死死抱着个生锈的铁盒子,他想拿出来,余意却很激烈地抗拒,无法,他只能将人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林复洵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已经有邻里听见余顺的哭声纷纷探出头来看,江楚抱着余意在众人好事的目光中目不斜视往外走,下楼梯时甚至险些崴了下脚,他深吸好几口气,才又稳稳当当把人抱在怀里。

刺鼻的气味不断往鼻尖钻,江楚把余意放进车后座,将外套脱下来在余意的腰上打了个结,掩盖他湿了的裤子。

林复洵发动车子时狠狠砸了下方向盘,怒骂,“余健这个畜生。”

他今早才跟余健通过电话,余健再三保证余意好好的,竟是阳奉阴违,这头收了他们的钱,那头却把人栓在了屋内,就连排泄都 余意跟着余健生活了十年,虽然过得并不轻松,但也跌跌撞撞地长大,林复洵没想到余健能这么丧心病狂地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