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别睡了。”

太宰治走进他的病房，啪嗒一声打开灯。

黑暗一下子被驱散，无法适应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眯了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五条悟已经被吵醒，在床上扭的像一只被抓住尾巴的猫，张牙舞爪的宣泄自己的不满。

五条悟可怜巴巴：“我困啊……这还是晚上……”

太宰治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的说：“夏油杰出去了。”

五条悟迷迷糊糊：“啊？”

“他趁你睡着，出去约会了。”

“……”

五条悟：“我不傻。”

就夏油杰那个恨不得把所有靠近他的普通人类宰了的性格，他就不可能谈恋爱。

“看来现在是醒了。”太宰治挑了挑眉头。

“……”

“美人鱼先生，你能活到现在没被打死，得要感谢我脾气好。”五条悟回答。

太宰治语调不带一点起伏：“谢谢。”

五条悟：“……不客气。”

这糟糕的对话内容。

“医院大厅里有另一个人，不是杰。”

六眼感受着周围咒力的流动，几乎是片刻，他就锁定了那个陌生人。

太宰治点点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拧开矿泉水瓶子：“我带回来的。”

“朋友？”

“不是。”

五条悟从床上跳下来，因为刚醒的缘故，苍蓝之眼有些湿漉漉的泛着泪花。

“那是什么？”

太宰治思考了一会儿该如何回答，但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词语，只能模棱两可的说：“认识的人。”

五条悟有些疑惑的眯了眯眼睛，但最终没有再追问，只是盯着他的脸说：“你好像很不开心？”

太宰治很少露出这种疲惫的表情。自五条悟遇见他开始，这家伙不是在笑，就是谁也看不懂的沉默。他很少提及自己的故事，也从不过问别人的过去。像一个脱节的，随时会消失被遗忘的东西。

“没有不开心。”太宰治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矿泉水，冷冰冰的液体划过喉咙，他觉得有些难受。

“但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在这里太久了。”

“和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有关系吗？”

“大概有吧。”

“杰呢？他也会走吗？”

“你觉得呢？”

五条悟双手撑着下巴，垂着头变成了一只蔫了的猫。

“我觉得会。”

“以后还会遇见的。”太宰治将瓶盖拧紧，剩下的半瓶水没有喝完，就被太宰治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哼。”五条悟不屑的扭头，“我才不在乎呢。”

太宰治听着这口是心非的话，无奈摇头，然后说道：“好了，帮我转告夏油杰，我走了，不回来了。”

相信夏油杰也找到他想见到的人了。既然如此，就没有拴在一根绳上的必要了。

“所以你大半夜把我叫醒就是为了说再见？”五条悟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气的鼓起腮帮子“而且一点告别气氛都没有好吧，散伙饭都没吃。”

“没事少看电视，电视上还吻别呢，你也要？”

“……赶紧滚。”

太宰治无奈耸肩，站起身往外走。

他们的相识阴差阳错，说是朋友太重了，说是陌生人又不合适。只能算是一个旅途中陪伴着走过一段路程的同伴。所以也没有太多可惜与不舍。

“美人鱼先生。”

推开门的时候，他听见五条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