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打量着苏母的同时，苏母也在打量着他，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

不知过去了多久，顾国安败下阵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雪，你今天突然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爸。”

一个字，让顾国安浑身一颤，眼睛瞪大，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小、小雪，你…刚才叫我什么？”

“爸。”

苏母撇过头，眼眶泛红，“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当初的确是女儿不孝，私自跟小陌父亲私奔，让你丢尽了脸面，可小陌父亲的死，你的确有错，这点你要承认。”

“我认，我认！”

一向冷面无私的顾国安，早已没有当元老的气场，此时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老泪纵横道：“有生之年，能听到你再喊我一声爸，我已经无憾了。”

“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要杀要剐我都接着，只要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怎么样都可以！”

苏母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见状，顾国安急忙越过茶几，轻拍着苏母的后背，“爸错了，别哭。”

苏母一头扎进父亲的怀中，用力地拍着他的胸膛，“为什么当年你那么狠心？为什么？如果你肯出手相救，小陌爸爸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我……”

顾国安满脸复杂，眉宇之间浮现出纠结，犹豫了近一分钟，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小雪，当年…我并没有见死不救。”

“你什么意思？”

苏母肩头一震，推开父亲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说清楚！”

顾国安接连叹息几声，眼中露出回忆之色，“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是拒绝了你；可说到底你都是我的女儿，难道我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男人死？”

“在你离开以后，是不是有一位号称神医的男人找上了你？”

苏母瞳孔剧烈收缩，艰难点头：“没错，可他对小陌父亲的伤势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点我知道。”

顾国安迟暮的面容上呈现出无力之态，“那名神医是药组排名第二的神医聂一沣，在他以上，还有一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我只知道他姓李，可却没权力调动他。”

“以李神医神鬼莫测的药理手段，大概率可以救活小陌父亲，可我却无法调动，这位李神医只负责元首一个人，除此之外，无论是谁也不救。”

苏母泪痕遍布，“你、你…没有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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