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日宴云河拖着未愈的右臂,出现在了春耕现场,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宴云河全程端着王爷的架子,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逼退了想要套近乎的大小官员。

然而在看见种子的那一刻,宴云河破功了。

作为一名农大的学生,宴云河所学自然也和种子相关,他曾看过《齐民要术》一书,记得上面有用砒霜给小麦拌种的记载。当装有种子的青箱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他不由好奇心起,问了一句:“拌种了吗?”

彼时的他还不知道就因为这一句话会葬送一条人命,只知当时抱着青箱的小吏脸色瞬间就白了,双膝颤抖冷汗直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手中的青箱也跟着掉落在地。

一场亲耕礼就此混乱开始,而那名叫计讯的小吏也于三天前自杀身亡,今日朝堂上吵的就是这件事。

左相一党说计讯虽有错在先,但忠王倚势凌人,使计讯不堪忍受只得一死。左相很是拉拢了一批清流名士,宴云河这段时间没少被这些人攻击,这也是他的名望值仅剩三百点的原因之一。

忠王一党则认为是计讯有错在先,自己畏罪自杀,如何能怨怪到王爷身上,更有甚者,计讯这种自杀行为置朝廷律法于何地?不能一死百了,更应流放其家人亲眷,以儆效尤。

矛盾再一次不可避免地转向了左相楚海德与摄政王宴云河身上,两派人士就二人是否妄图把持朝政争辩不休。

这整件事在宴云河看来是如此的荒诞不经,一个人就这样放弃了生命,而活着的人正在用他的死互相攻讦。

不该是这样的,死生无小事,宴云河热爱生命敬畏生命,下面这群人却将一条命视作利益相关,就连死者本人的做法也让他无法理解,他觉得自己与这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于是愈发的倦怠。

但他同样不想死,他的视线在名望值上停留片刻,心中做出了决断,他没必要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领域与别人决斗,他应该跳出这个泥潭,他所求非权非利,唯有自己的一条命而已。

想到此处,宴云河站起身来,他的王座就在御座的左首,任何举动都能被底下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他一动,整个朝堂瞬间一静,仿佛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事实也确实如此,都说忠王自月前坠马事件之后脑子就不大清醒了,朝臣自然免不了试探一番,计讯一事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其根本目的还是左相一党想要借此试探忠王深浅。

之前忠王一直斜靠座椅扶手上默不作声,对满堂嘈杂无动于衷,看上去就像在发呆,他低垂的凤眼弯出温柔多情的曲线,苍白的面容虽不减风姿,却也因病显得如瓷人般脆弱易碎。

倦怠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与传闻中重伤的情形颇有几分相似,此时突然有所动作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宴云河行至丹陛下,面向众臣而站,前一刻的嘈杂已静得落针可闻。

扫视群臣,宴云河缓缓开口道:“德佑三年孤遵先皇遗诏协理朝政,奉先皇旨意东荡西驰诛八王,两年内尽收天下之兵,遂止兵戈。先皇平生志向只愿百姓安居乐业,孤承先皇遗志,谨记在心时时挂念,皇上年幼,孤唯恐有所疏漏,勤于案牍事必躬亲。”

他说着转身面向御座之上的小皇帝,躬身一礼之后抬手解冠,“孤之前所作所为皆为大郑天下,感念先皇信任。未曾想,如今竟使众多朝臣误会,使得朝堂一片混乱,此乃孤之错,再无颜面对先皇与皇上。今日孤自请离朝,以证孤之心迹。”

说罢将解下的冠冕放于丹陛之上,转身大步朝外走去,行至殿门之时,他突然停在了那光与影交汇处,转身面向惊愕的众人,晴朗的日光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竟似画中仙一般,他微微一笑道:“孤相信左相大人也必定一心为公,非是擅权之人。”

作者有话说:

求预收,进来的小可爱可以看一下文案,想躺进小可爱们的收藏列表里_(:3J∠)_;

文名:《混进主角团的魔尊》

文案:苏晚笛一朝穿书,跨刀山火海终成一代魔尊,正经的修仙界战力天花板。

但他并未就此止步,继续朝着飞升前进,势要将天捅个窟窿,成为修仙界飞升第一人。

然而,尝试了不下百次之后,苏晚笛不得不认清现实,他并不是天选之子。开创飞升这个先河的,必须是书中男主。

苏晚笛看着修行路上收集的灵丹法宝、秘籍禁术,陷入沉思,没有这些机缘,男主还能捅破天吗?

再一调查,他发现自己不仅抢了男主机缘,还蝴蝶掉了几个大反派和男主的小弟,最重要的是,男主的修为竟然比原著中同时期低了两个境界!

为了让男主早日飞升,重建天道规则,苏晚笛开始了一边扮演作死反派,一边扮演贴心小弟的日子。

他白天披着反派马甲暴虐男主身心,被男主极限反杀,掉落一地装备;晚上换上小弟马甲对男主温柔呵护,疗愈男主身心,助男主稳固境界。

精分操作下,男主终于要飞升了。

那一日,从天倾泻而下的虹光之中,男主对苏晚笛道:“没有你,我哪也不去。”

苏晚笛撕破温柔的假面,嘴角勾勒出邪肆的弧度,“放心去吧,我马上就到。”

话落,一掌将惊疑不定的男主送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