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乐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三秒，他知道，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幻觉就会消失。

一二

他没数到三，一只手手指轻轻在他脸上蹭了蹭，轻柔的触碰仿佛带着无限的怜惜。

沈天乐身体猛地僵住，他睁开眼，眼里全是惊讶。

“谢延。”他哑着嗓子喊，声音颤抖。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温柔：“我在。”

沈天乐呼吸急促，眼眶瞬间就红了：“你醒了。”话没说完，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毫无预兆，眼泪瞬间汇聚在眼眶，直直掉落。

谢延伸手给他擦拭泪水，但怎么也擦不完，越擦越多，沈天乐眼睛里好像住着个水龙头，最后只好将他抱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胸口。

泪水很快浸湿了他薄薄的衣服。

“别哭，我醒了。”谢延的声音低低在他耳边响起：“别难过。”

他不出声安慰还好，沈天乐一听到他的声音哭的更厉害了。

谢延昏睡的这几天沈天乐特别害怕，他怕谢延再也醒不过来，但他一直忍着，为了不叫人担心，沈天乐不敢在别人面前哭，尤其是沈父沈母过来的时候，他很坚强的在父母面前笑着，说自己没事。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靠着谢延在被子里偷偷哭一会。

谢延听着他委屈的哭声，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说着抱歉：“对不起。”附属系统自毁的时候毫无预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沉睡时必须的，如果没有沈天乐把钥匙放在他身边，他沉睡的时间还要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