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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陆博渊的神情,视野中只有天花板的一个小角。但他能确定的是,博渊喝醉了,酩酊大醉。

谈毓书几乎窒息,扭头躲避,却又被钳住了下巴。楼道的灯光昏暗,照在纠缠的一双人影上。

“放——嗯!”嘴唇发麻,滚烫的舌头霸道地往口腔里钻。谈毓书推拒他的肩膀和躯体,在劲瘦的腰身留下几道骇人的抓痕。

空寂的楼道里,白光流走,只有剧烈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呜嗯——”

直到谈毓书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哀嚎,陆博渊才放开他。

谈毓书如获大赦,偏头,大张着嘴喘气,仿佛被扔上岸的鱼。

相较之下,陆博渊的气息稳定得多,独独比平时多了两分凄凉。他脱力地埋进谈毓书的脖子,鼻梁靠着他的锁骨,落寞不堪地蹭了蹭,像一只掉到泥沟的丧家犬。

他几近崩溃地呢喃:“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重要吗?”

声线低哑,被斧头劈碎了一般脆弱。

谈毓书愣了,他没见过陆博渊这样。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哭腔呢?

没等他的回答,陆博渊便缓缓从他身上离开,暖热的体温也随之抽走,深深看了他一眼,让人琢磨不出情绪。他步履蹒跚地下了楼,靠着扶手,一点一点从拐角消失,仿佛被遗弃在时光角落。

谈毓书躺在冰凉的地上,迎着微弱的月光,目光呆滞。

手指沾上嘴唇,果然,有血。

第二天,他险些迟到,惊心动魄地飞奔,赶在最后一秒钟刷了卡。他的工作是周五中午开始放假,周日下午再去上半天,拼凑起来也是完整的两天周末。

原因很简单——老板很享受周日开会的快感。

周五那天,大家都兴冲冲告别。

谈毓书有气无力地去吃饭,对着一碗馄饨出神,直到对面的郝南打了个响指。

“哎,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