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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还好吧!”车主是一个中年大叔,满脸涨红,比谈毓书还紧张。

谈毓书坐了一会儿才爬起身,缓过了劲,发现膝盖上的擦伤并不是很严重,仅仅把破洞的边缘染上了血迹,血流的也不多,没有到顺着小腿滑落的地步。他猜额头上的估计也没什么,于是不打算追究,“还好,没事。”

大叔却很着急,心虚得拱着背,“真的没事吗?你再自己检查看看呢?”

“还好,您不用担心。”

副驾驶的女人也下了车,跑到谈毓书跟前,十分关心的样子,“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盯着他额头上的擦伤,涂了厚重眼线的眼皮跳了跳,“或者你嫌麻烦的话,咱们可以直接私了,你看看多少合适?”

谈毓书一时间有点懵,一般开车出了事都盼着息事宁人,很少有这样上赶着怎么说,承担责任?

“我真的没事,不用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又强调了一遍,觉得这是最能平息事故的说法。

但是中年女人的下一句话就接上来了:

“那能不能麻烦你写个证明,我们的车没撞伤你,免得以后有什么并发症后遗症之类的,咱们牵扯不清楚。”

谈毓书发现自己没有跟上节奏,看看男人又看看女人,才想起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的新闻,压着隐隐的怒火解释:“我不是碰瓷的。”

那对夫妻吃过亏,喋喋不休地陈述之前的经历,类似“当时说没事结果之后又讹上来”,企图让谈毓书换位思考,体会他们真的不容易。

这条路的车流量本身也不小,分岔路口的这场事故,无疑把马路堵得严严实实。大概十五分钟后,狭窄的车道已经堵得不像话,后面的私家车不断鸣笛催促。混着大面积的雾霾,压迫着心脏,让人无端端生了一股烦躁。

女人望了眼不见尾巴的冗长车队,回过头,直接朝他脑袋上扣了帽子,“小伙子你看,这事儿不解决人家都过不了,咱们也不能这么自私,占着人家的时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