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周老太太这一松口,就算周锦鱼和她二哥周子牧再不愿意迁府,也不敢再做无畏的反抗,也只能勉强应承下来。

“不就是迁个府嘛,迁就迁呗!总比到时候你我兄弟反抗了再被阿娘镇压要好。”

当日,周锦鱼如是对她二哥周子牧道。

柳氏让周家搬到西宴大街,有两个原因。一是为着“西宴大街”中的“西宴”二字,同音可念作“喜燕”。

喜燕报喜,名字吉利。做生意的人家一向都讲究这个,虽然周锦鱼不知道柳氏是怎么把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词想到一处去的,但柳氏既然说是,她又岂敢说不是?

二就是图个近便。在没迁府之前,柳氏去庆丰年少说坐马车也要行小半个时辰,但搬到西宴大街之后,柳氏只需要半刻钟便可走到店里。

所以,纵然周老太太再不愿意离开她住了大半辈子的周家老宅,纵然周锦鱼纠结了她二哥周子牧闹了多次。

后来,柳氏被他们闹得烦了,直接拍了桌子,警告周锦鱼和她那个异父异母的二哥周子牧,一锤定音道:“这个府你们搬也要搬,不搬也要搬!若是谁再敢多言,就给我搬出去,再也别拿周家的半两银子!”

从此,整个周家都清静了不少。

搬府那日,周锦鱼甚至十分识相的和一个家丁一起搬了柳氏最喜爱的那张小紫檀的椅子到了新府,还跟家丁一起去柳氏面前讨了赏钱。

她现在依稀记得,当自己眯着眼,接过了柳氏赏钱的时候,她那个异父异母的书呆子二哥周子牧看她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仿佛是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